可还满意?”
安娴,安娴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
“挺好的。”她的语气正如她的心情一样复杂,她将盛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只是猛然间换了一身,一时之间,有些没认出来。”
“哼!”盛煊翻身下马,“那是你太久没见到我的缘故。”
他佩剑出鞘,剑柄直指一旁的杭修诚,质问道:“他,为什么在这儿?”
这······
安娴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杭修雅。
不等杭修雅出声,杭修诚已自行上前一步。
他今日身着珍珠白的外袍,衣襟上金线勾勒祥云纹,一袭墨发散落在身,是为脱僵野马的不羁之态,反倒与往日的君子姿态有几分出入。
“妹妹出门在外,家父自然多有牵挂,便令我护送几程。”
盛煊目光在他衣襟上打转一圈,面色淡淡。
“穿这式样···”他冷冷一笑,“呵···”
“多谢盛兄关心,我这衣服,穿着甚是舒适。”
杭修诚面色如常,仿若不曾听出盛煊言语中的未竟之意,语气平和。
“只是不知盛兄,是否能受得住这窄袖衣袍的束缚呢?”
盛煊被杭修诚的称呼恶心了一下。
“话可得好好说,你我无亲无故,这‘兄’我可担不起。”
“哦?”杭修诚不慌不忙,“那么,‘煊弟’如何?”
盛煊面色不变,只是佩剑又亮出一寸。
安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往,饶是她平时不大注意男人之间这些弯弯绕绕的机锋,也察觉出了两人的不对盘来。
“姐姐。”她扯扯杭修雅的袖子,“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杭修雅也是满脸疑惑,她摇头,“我也不知,这盛煊以前就跟我哥关系淡淡的,但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处处跟我哥过不去。七月份的时候,还把他打得脸上淤青消了好几天才下去呢。”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他被针对了这么些个月?”杭修雅对杭修诚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
真是奇了怪了,这原本的剧情中,几个男主可都没什么利益纠葛啊。
哦,除了都喜欢女主之外。
安娴不自觉地将目光转移到观察两人交流的杭修雅身上。
难不成,虽然她破坏掉了盛煊与杭修雅的正常剧情,但是盛煊还是对女主爱慕之心暗托,只是苦无交流的机会,便借着接近她的机会来接近女主。
而他针对杭修诚,则是因为嫉妒杭修诚可以与女主日夜相伴?
这样想想,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他那么轻易地便答应同行,只怕也是因为女主的缘故。
安娴暗暗庆幸。
还好她现在跟女主的关系不错,跟盛煊关系也近了些,应该不大可能突然死亡。
“小安娴。”杭修雅突然叫她,“你说,如果他们两个此刻是为了你吵起来的话,你会帮谁?”
嗯,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先不说这个内容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就算是有关系,也得跟身为女主的杭修雅有关系呀。
安娴正欲回答,段文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人都到齐了吧?”
他环视一圈,见到杭修诚与盛煊时愣了愣。
原本气氛紧张的两人此刻都收敛了锐气,盛煊手一颤,将佩剑收回。
段文博注意到他的动作,夸奖道:“迅疾无声,不错。”
盛煊得意地朝杭修诚看了一眼。
“谢伯父夸赞。”他又说,话里满是崇敬之情,“晚生敬仰伯父已久,不知来日是否有幸能向伯父讨教一二。”
段文博哈哈大笑,只道怕是已力不从心,但仍然欢迎盛煊找他过招。
安娴见段文博与盛煊聊得甚是投机,便分出心神来关注了一下被冷落在一旁的杭修诚。
他虽恭恭敬敬站立一旁,但垂于两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安娴当下便道一声不好。
她打断段文博与盛煊的对话,说时辰已不早了,该出发了。
说完,她自认为隐晦地看了眼杭修诚,却不防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温柔一笑,眼里的暗沉之色缓缓消散,仿若云开月明,满室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