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北北顿时苍白了脸,用手拨了耳发,用力的点头了点头。
擦肩而过的瞬间,连骁敛眉,双手握成了拳头,关节发白,他哑了声音:“我可惜不是你的初恋,所以,你才这么的糟践我的感情。”
她没有听见。左耳听不见,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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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回老家了,言夏送行,在喧闹的火车站,言夏说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清楚,只能含了笑的点头,连骁就站在不远处,不远不近,黑色的风衣在一片喧闹中独立特行的傲然而立,北北透过言夏的肩头看到了他。
四眸相对,视线交缠。一眼万年。
你可以不走,我只要你的实话,你的心里话。
她低了眼眉,冲着言夏笑,给了依依不舍的言夏一个拥抱,转身进了车厢。被人潮推着,挤着来到自己的座位,外面就是他。
那么三米不到的距离,那么几十厘米的铁皮箱阻断了而已。
她侧脸,对他视而不见。
连骁走了过来,眼睛里安静却有伤着:“现在,你连再见也不给我吗?”
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再见。”
那一刻,心如死灰。
火车发动起来,他渐渐的后移,北北抓着火车的桌子,把指甲都掀翻了。再也控制的不住的趴在桌上,声嘶力竭的哭起来:“连骁,我听不见了我听不见了我左边的耳朵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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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两夜的火车,北北在迷迷糊糊做梦的时候,梦到他又像上次那样追了过来,等醒了过来才发现终就是南柯一梦。
回了家,她没隐瞒,就说自己左边耳朵突然听不见了,现在暂时没办法去找实习的工作,北北爸妈风急火燎的带她到医院做了检查,需要做耳膜修补,不过得干耳3-6个月,现在北北的耳朵还有脓水,不能进行手术。不过也就是等几个月的问题,而且费用也不高,几千元。
北北和她爸妈的心才放下来,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养耳朵,把耳朵里都弄干,一直有脓水,没办法手术。北北特别的听话,回到家里一切都好,比起在b市的郁结难解,家里虽然成天被爹妈吼,心情总是舒坦的。人也跟着吹肥起来,被连骁减到80多斤一下子回弹到了100,北北妈说:“这就对了,之前人跟鬼似的,风一吹就到。现在是秤砣了!”
北北哈哈的笑:“我衣服都穿不下去了哇,妈,什么时候逛街买新衣服哇?”“你耳朵手术都要几千元,没钱给买衣服。要买衣服,等你耳朵好了赚了钱自己去买!”
她不满的哼了两声。在家赖死赖活的过日子,好在桃子也在老家实习,朋友也多,她也没闲着,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她老忍不住偷了钥匙到楼下去。
老妈被连骁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她都还能记得两个人大过年在这里偷情的破事。
那时候多好,他那么疼她,她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想给他气撒就给他气撒,他总是提供给她一个宽阔的胸膛,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不愿意、不敢、不能、不想,把连阳放在他的前面,辜负了这辈子对她最深情的男人,北北的双脚发软,艰难的移着步伐到床边,慢慢的缓下身子,将整个上半身和脸都贴到床单上,深深的呼吸着,寻找他的味道。眼泪,一点点的从眼眶滑了出来,她就那么的疼的缩了心脏的抱着枕头,抓死了狠命的埋进去,从默默的流泪,到苦涩的悲笑。
活该。
是的,活该。
易想北,你大大的活该。谁叫你不愿意说,你哪怕是在哪之前说一次,就一次,一次都好,都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是你自己亲手把最爱你的男人推走,是你亲手拿到划得他献血直流,让他对你从此的从失望,到了死心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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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骁梦到她在哭,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的哭得伤心,嘴巴里好像在说什么,他靠去,却听不见,她好像发现了他,那一抬眸的依赖和绝望,让他整个人都乱了方寸,才说要抱她,却发现变成了一场虚空。
半夜里,伸手本能的寻找,却摸到虚空,睁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我们是怎么了?乖乖,我们是怎么了才会走到这一步?
半个月后,狄司严一脚踹开了连骁的家门:“小姑奶奶呢?小姑奶奶,你严哥领你嫂子回来了,还不赶紧下来给你嫂子澄清咱们的误会!不然你嫂子不嫁我,老子得打光棍了!”
连骁几乎半个月就没睡觉,头痛得扶额:“她走了。回老家了。”
“我勒个去。她老家地址给我!老子得杀上门去了!欣然好不容易才答应回来听解释,老子挨了一枪子、还***在一群狮口下蹲树上用鲜血淋漓、半条命换来的机会!小祖宗她可得帮我解释清楚了?”
连骁闹头疼了,随手写了个地址个狄司严,狄司严记下了赶紧就要走,连骁忽然想到什么:“你和她有什么事让苏欣然误会的?”
“天大的事!我不给你说,老子先带欣然杀上门去解释清楚了再说了。”
连骁想了想:“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这一路上,狄司严就哄着苏欣然,这有哥在,哥才是人家北北货真价实的男人,我算个什么东西?再说了我***现在能对你以外的人硬吗?要不你找五六十个美女在我面前脱光了,我看我能硬不?
连骁简直不想理狄司严,到一边去坐了。他跟去,他明白,他想见她都疯了。半个月没有一天是睡好了的,喝多了睡过去,全部是她在哭。明明可以让人去打听她的消息,他硬是忍下来了。他就想她自己回来,就想她自己主动的回来。
连骁没跟狄司严一起过去,怕她看见他又会当哑巴。也就坐另一辆车里瞧着等在北北家楼下的狄司严两口子,狄司严对着苏欣然各种卖萌,他又不仅想起小家伙以前也成天对他娇滴滴的撒娇来着,这段时间都阴云的脸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后视镜里看着北北跟她妈提着菜走过来:“我说你这耳朵怎么老干不了?今天晚上睡觉往里面塞棉花了,我就不信了还能一直流脓水!”
“知道了!塞嘛塞嘛,你塞死我算了!”听到她嗔着不爽的声音,好歹也能听懂几句方言,一听到“你塞死我算了”一直都处于隐疾状态的大兄弟立刻昂扬了起来。
“小姑奶奶,我可算找到你了!”狄司严一见北北就冲了过去“你可真行啊!跑了也不说一声。”
“他谁呀?”北北妈问。
北北可是气着狄司严了:“不认识的!”
“小祖宗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是你严哥啊。你可得帮我忙,把那天的事解释了,你知道我是挨了一枪子,然后狮子口下蹲了一夜的树子,鲜血淋漓的,用了半天命才把我们欣然给带回来的么?”狄司严作揖鞠躬的。
北北叹气:“妈,他是我大学的学长。以前老照顾我了,我跟他还有他女朋友说点事,等下上来。你先回去。”
“哦。”北北妈一步三回头的,才走了几步:“你要不喊他们上来坐坐吧?”
北北妈的大喉咙连骁老远都能听见,不觉得莞尔,刚才连小家伙的声音也变大了不少。要还给他死气沉沉的,他就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北北领了狄司严到连骁那屋去,给他们两个倒水,狄司严说:“小姑奶奶你别忙活了,正事要紧。”
北北听的模糊:“你们还要糖?那我只有去我家给你们拿。”
“我说正事要紧。”狄司严无语了。
“我没听清楚。你能像楼下那样大声点吗?我耳朵不好。”反正连骁也不在,北北也没啥好怕的,直说了。
“你耳朵怎么了?”狄司严疑惑。
“没什么,摔了一下,把左耳摔聋了,过几个月就做手术,得等耳朵干了才行。现在里面还有脓水。”
“哦。能治好就行。”狄司严点头,赶紧介绍苏欣然“小祖宗,我们家欣然,你可得跟她好好解释那天的事,我都挨了一枪了,你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你别理他,他这个人成天神叨叨的。”苏欣然对狄司严无语,给他一拳头,对着北北笑道“我也没不信他,他这才刚好,就非拉着我回来要来听你说。你可别误会了。”
“哪能的事啊。”北北大概也能猜到,狄司严估计是中枪重伤了,这也才从国外回来,北北也就把和狄司严那天筹谋救连阳脱离婚姻苦海的事给说了。狄司严圆满了:“我就给你说。人北北是哥的小祖宗,我活腻了我才敢哪。我也就你一个,从头到尾,从天到地。”
瞧着狄司严卖萌北北就想笑:“那你们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大老远过来的,不如在这里住几天,反正我养耳朵也在家闲着,陪你到处去玩玩。”
“好呀,我老想去熊猫基地看看熊猫了,阿严说还有一只叫你名字的熊猫?”
“对啊。哥给小祖宗搞的,她那温室里还有考拉,啥时候小祖宗你回去了让我们家欣然也玩玩你的考拉?”
北北沉默了两秒,笑着说:“我不回去了,我和连骁分手了!现在一点瓜葛都没有。我说严哥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我耳朵聋了的事,你不要告诉连骁,就当你不知道,而且那天我们两个合计救连阳的事也别告诉他了告诉了反而事情更乱,我现在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