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咋不舍得呢,他不是把我对你放了好几年鸽子吗?”李山丹笑着说。
陈三听了二人话,并不回答,而是望着车窗外说:“这倒是个来钱的好法,比收大洋,卖表,都来得快些。”
三人到了河曲,又放了几回鸽,在火车车站边的旅馆,李山丹勾引出差住火车站附近旅店的客人,晚勾搭成,二人只要一,陈三和许加添便闯进去,将那客人逮住,连打带吓,往往都能诈出一二百块钱。
而这出差的客人干了这不知羞耻的事,吃了亏,也不敢张扬,更不敢告公安局,怕查下来传回自己工作单位,让领导处分,同事耻笑,老婆和自己打架,也就打掉牙咽肚里,吃了哑巴亏。
陈三,许加添和李山丹尝到甜头,每日便下饭馆,大鱼大肉起来,又从一个嫖客身弄了张空白介绍信,许加添便在那介绍信胡乱填三个名字,拿着这介绍信住招待所,旅店,再也不住那肮脏的车马大店了。
有了钱便花,钱多了便大手大脚,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许加添和陈三都买了一身毛华达呢料子的蓝制服,李山丹也买了时髦的风衣,肥脚裤,带金戒指,金耳环,烫了发,涂口红,三人走到每个县城都挺着眼,衣服鲜亮,两男一女,一个男人还是一只胳膊。
他们从河曲到宁武,又到山阴,在大同还放了两次鸽,诈了人家几百块钱,从大同又往回翻,他们又到了保德县。
在保德县火车站边的旅馆,李山丹正在倚门往院外看,一个三十来岁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走了进去。“兄弟,去哪啊?”李山丹边嗑瓜子便把手中的瓜子皮丢向那人。
“哟,哪来的妞,好洋气,好漂亮!”那男人走到李山丹身边,拿了李山丹的手一下。
“大哥,别打嘛,屋里坐!”李山丹转身进屋。
那男人问也没问,便随李山丹进了屋。“你是哪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那男人一进屋便问。
“我是五台的,来找我一个兄弟,没找到,在这儿宿一夜。”李山丹嗲声嗲气地说。
“哟,还挺嫩啊,不到三十?”那男人问。
“我才二十一二,哪有手机轻松阅读:三十啊,大哥净说笑。”李山丹这段日子干惯了放鸽子的事,直到怎样勾引男人,所以故意装的娇滴滴。
“我看这儿脸蛋不是二十一二岁的脸蛋了,只不过还不算太老。”那人说着,前拧了一下李山丹的脸蛋。
“大哥,你真坏!”李山丹撒娇似地说着,抱住了那个男人。
半夜,两人睡的正香,门被打开,三只胳膊举着两根木棒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向那男人一顿乱打,那男人的头挨了一棒,昏了过去。
“你他***睡我老婆!”那人清醒时,发现自己被绑住双手,灯光下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一条胳膊的男人说。
这男人站起,一句话不说。“你***睡我老婆哪能白睡啊,给他送公安局去!”那一条胳膊的人说。
“算了,别送公安局了,罚点钱算了。”另一个说普通话的人说。
“好,罚他钱!”李山丹穿衣,抄起那嫖客搭在头的衣裤翻了起来,在裤兜里翻出一叠十块的票子,转手交给那说普通话的男人,三人转身离去。
待三人走后,这英姿勃勃的男人睁开捆着自己的绳索,穿衣服回忆起发生的事,暗想:踩人家设下的坑里了,别人捆一绳,又掏去二百块钱,还挨了几下揍,吃了个哑巴亏!
正想把此事埋在心底,认倒霉时,他突然猛地掏掏自己身的衣兜,衣兜摸完摸下衣兜,全身衣兜掏了个遍,也没有。急的他脑门出了汗,暗道:“这可怎么办?”
原来此人叫赵文龙,是保德县公安局的一个科长,警校毕业,干练精明,县里好多大案子都是他带领民警破的,常年逮雀,今儿却让雀啄了眼。钱丢就丢了,挨几下就挨几下了,谁让自己想捡个便宜沾花惹草呢。本想吃个哑巴亏算了,不抓他们也不报,可是猛然想起那钱里还夹着一张空白介绍信呢,是县公安局的介绍信,出差时备用的。
差还没出,却折这里了,这可不是普通的介绍信,是公安局的介绍信,信边印有保德县公安局的一排大红字,下边有保德县公安局的大红章,他们这几个人得到这张公安局的空白介绍信,不知拿去干甚么坏事呢,如果被抓住,刨根溯源,知介绍信是从自己这里丢的,自己这嫖+娼的事不但暴露,而且自己还要承担遗失政府重要公文罪。那可不是小罪名,轻则受到降级处分,重则便要脱下这身警服了。
想到此,赵文龙越想越怕,边忙起身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