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地告诉郑黎琛,除了让他断绝掉从我这里套话的念头之外,还要让他知道,顾潇潇的死很可能成为一桩无法破解的谜案。
虽然之前法院的判决是临时起意的强.奸杀人,但是连我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或许是有人专门针对顾潇潇,或许是她因为别人的缘故受到连累。但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只有没有嫌疑人跳出来,这件案子就算是判成了,郑黎琛守着那张判决书,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之间非要这么说话吗?”郑黎琛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我以为,就算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总能心平气和说两句。”
“能心平气和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回转的可能。刚才你说会把明湖的房子让我住,那是我们离婚的时候谈妥的分割财产,如果你现在把那栋房子还给我,还有那几个亿的现今资产,我或许会考虑和你真真正正地谈一次。”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这样的境况,还是免谈地好。
这场对话到此终究还是没有再进行下去。
按照郑黎琛的性格,他应该是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界。
只不过他的声音听上去竟还是克制和平静的,他最后说了句:“你想要什么,我想给什么,我们彼此都还是好好想想。还有记得我跟你说一句话,小白脸一样的男人,还是不要费工夫养着了,最后伤心的人一定是你。”
呵,这话说到这里,竟然有了些许人身攻击的意味。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回应道:“要是何嘉洲是小白脸的话,你又是什么呢?你应该不知道吧,当初我想方设法地嫁给你,也是图你那张俊俏的脸。所以别把别人贬得一文不值,你除了比他多一点臭钱之外,其他的在我眼里也没什么可炫耀和骄傲的。”
……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何嘉洲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我见他把一些床单和衣服什么的堆起来放在一边,便上前问道:“收拾这些做什么?”
“洗衣服,隔壁的邻居说可以帮我们用洗衣机洗。我看你每次用手洗很辛苦。”何嘉洲言简意赅地回答完我,接着又躬身去收拾。
我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蹿起一撮火气,上前就把他刚收拾好的衣服给扒拉乱。
“不用麻烦别人了,我自己能洗完。”我是压着火气跟他说话的。
何嘉洲却像是没发现我生气一般,还是执意要去拿衣物和床单。
他的力气比我大,我被他稍稍一扯,就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样猛地坐下其实很疼,但我忍着没出声,也没立马起来。
何嘉洲见了却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连忙扔掉手里的东西上前,急急忙忙地问我:“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没什么火气了,但是这样偃旗息鼓好像显得有些没志气,于是我便接着绷着脸道:“没事,你不是要去找别人洗衣服吗,还不赶紧去。”
臭男人,居然跟隔壁的独居女人混的越来越熟了,居然连衣服都让别人给洗,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见我如此,何嘉洲也没了刚才的傲娇和坚持,急的说话都稍微有些结巴起来:“不、不是,我是怕、怕你辛苦。”
“怕我辛苦的话,你帮我就好了,干嘛要把自家的事情甩给别人。”原则的问题上我依旧没有妥协。
“知道了,以后我会帮你洗。”何嘉洲说话的时候头低了下去,看上去像是犯错的小朋友。
我看到他这个模样心里很快也就软了。
其实我会答应跟何嘉洲在一起,跟他的干净英俊的相貌有关,但并不是全部,甚至只能算得上是个边角。
我喜欢跟他在一起时自己的状态。
可以没有顾忌地生气,教导,妥协。
这样的感受,让我觉得自己好似还是个活物。
何嘉洲除了个别时候之外,大部分还是个喜欢笑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和他相处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放下心里的算计。
人生少了算计之后,就会变得单纯。
然后,我也觉得生活当中仿佛多了些美好。
这样的美好,是何嘉洲带给我的,所以不管他是有钱还是没钱,也不管他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还是夜店打工的上班族,我都不在乎。
这个道理我深谙,但是方才郑黎琛好像并不能理解。
他不理解很正常,我也没期望什么。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很满意自己的状态,只要别再出什么状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