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拉开了些许距离,“你为臣子我为嫔,伴君侧,何故染情殇。”
“他若对你好,我便知足。然而,一次疑你、二次伤你、三次禁足你,既色忧色又好色,豺狼无情无意,你教我如何忍心。”
冰凉如水的夜色,掩盖不住彼此伤心的过往;皓月如玉,拼凑不出走向你心房的桥梁;萧索的风,吹不走他心里的伤痛,为此伤神,只因你而起。
姜彬玉微怔,睨着他,却在心底抑制躁动 狂暴 的欲望,他似曙光,照亮了长夜漫漫被孤寂啃咬的灵魂。
他想轻抚她的眉眼,她想临摹他的薄唇,彼此都想摒弃过往无视尊卑,也想一发不可收拾的滚落金丝缠被之内,却——望而止步。
她想,他也想,只是身处龙潭虎穴之中,大仇未报,男女私情恩爱之事皆不可为。
“和我在一起的这条路既是荆棘丛生又是无望深渊,一步踏入,步步惊险,恐无活命之机,你可愿,可会退缩?”
“我所走之路何尝不是荆棘丛生,何尝不是无望深渊。能与你相遇,是上天御赐的曙光,你在我就在,你若亡,我便死在你心里倒塌的那片南墙里。我愿,生不离死不弃。”
“傻子。”终是这一刻再也没能忍住一头扎进他那伟岸的胸膛里,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有力的证明他的情意。
“我若畏畏缩缩,那才叫傻。”手抚佳人如墨秀发,深埋于颈项,吸取芬芳,却又忍不住感伤,如此美好女子,为何帝王不喜,倘若……倘若江山换代……
岁月静好,不忍打扰。
侍女退去掩门,立于门前打起十二分精神。
凉风拂面,裹挟龙涎香,吹来不一般的味道。
顷刻间,上有揭瓦提醒,下有闯门惊呼,“快走,皇上过来了!”
原本相拥的二人迅速分开,惊了旁人。
临别时,纤纤玉手轻抚男人刚毅的脸颊,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啾”了一口,男人顿住,错愕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笑,催促他赶紧离开。他却愣了好半晌,回过神来时,他竟朝屋顶说了一句:“哥,她亲我了!”
屋顶之人气得直骂娘,恨不得揭一瓦片呼下来打死这关键时刻会犯傻的弟弟。
“保重。”临别时,男人的眉眼带笑,掩藏不住欣喜,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高兴得忘乎所以。
“你也是。”不多言,只目送他离开。
帝王踏进惊鸿殿,佳人早已歇息就寝,此时此刻根本不似以往那般。
陈子傲踩矫健的步伐进入内阁,姜彬玉翻身,假装不知他已经来到床前。
“玉儿……”隔着帘子,他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姜彬玉无动于衷,只是睫毛微微颤了颤。
她被禁足,陈子傲多日不来,宫里的人都传她已经失宠,惊鸿殿就是她的冷宫。
只是别人不知的是,她虽然是被禁足,可这人三番几次的趁着月色正浓的时候都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床前,有好几次把她吓得丧胆失魂,气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