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盎然。
旁边的老姑姑见状,连忙掏出帕巾为她擦拭被茶水打湿的指尖,“太后娘娘,您看帝王的态度,他会听您的话把淑妃释放出来吗?”
太后扯开一抹胜利的微笑,微微靠在椅子上凝望外边的花花草草,“不用哀家提醒,他会在生辰前把人放出来。”
“您怎么知道。”
她冷哼:“他虽然不是哀家所生,却也是哀家抚养长大,他的小心思和从前一点也没有变。羽翼丰满又如何,兵权大部分都在凌大将军手中,他横不起来。”
老姑姑又有些担忧地说:“眼看后宫又有龙嗣诞生,可淑妃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会不会是她有什么隐疾?”
“太医瞧过了,一切安康。”
“如果这样的话,大概就是帝王不愿意淑妃有孕了。”
太后深沉的目光看向内阁的梳妆台上,动了动唇,“实在不行,就用那一招,不管将来如何,让淑妃顺利怀上孩子才是王道。”
老姑姑瞬间会意,“老奴这就去办。”
帝王有所不知,皇宫里外,所有亲近他的人都在算计着他。
回到养心殿刚坐下,从边关回来的张莽风尘仆仆地跪在龙案下方,将手中的密报给李浩呈上。
帝王扫视两眼,刚压下去的暴脾气又蹭蹭蹭地往外冒,“凌盛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竟敢私自处决百姓,当地方官员和朕都是死的吗?”
“皇上,将军的权力越来越大,现在民心很乱,十有八九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这是想做什么!”陈子傲甩下信件,身心越发劳累。
张莽应道:“民间有许多人都在为淑妃祈福,盼望她能给皇上怀上一儿半女。”
此刻的陈子傲说话有声无力,“怎么搞的,朕的家事竟然天下皆知了。”
“将军打了胜仗都会在菩萨面前苦求着,久而久之,也有风言风语传到百姓耳中,所以会出现那样的景象也在所难免的。”
“啊,真心好累!”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疲倦不堪。
张莽不忍再继续说下去,干脆拱了拱手告辞,“以上都是臣收集来的,还有靖远将军因伤班师回朝,姜轶洋随行,不日就来拜见皇上。”
陈子傲道:“到时派人去库房拿些补品和药物送去靖远将军府,你先退下,朕有事再传你。”
张莽告辞,养心殿恢复平常。
“李浩,等下去惊鸿殿用膳。”
“奴才这就去传令。”
待李浩出门,陈子傲这才睁开眼睛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劳累归劳累,不爽归不爽,人在其位理应记挂天下。喝了一口茶重整旗鼓,他仍是乘风破浪归来的少年。
只是,劳心费神的事太多了,又拿起笔拟了一道圣旨交给太监去宣。
身处高位,他终究是无法自由选择去惩罚一个人。
黄昏将至,被禁足了好几天的淑妃终于在太监手中的圣旨里重获自由,连带着的,是姜若语和良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