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陈岳将手中那份案件宗卷抄录放下,看着面前这些急得团团转的大臣们,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各位同僚请先回府,此事有我来周旋,各位切记在这节骨眼上不要去犯丞相忌讳。”
这些大臣听后,均都叹了一口气。
作为萧雄的左膀右臂,陈岳这话却有些份量。
那些大臣虽没得到自己想到的答复,但也知道不能强求,一个个告辞离开了。
陈岳独自一人呆坐在堂中,一阵微风吹过他才醒觉过来。
“明公,到如今这地位你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吗?”
语落,陈岳离开了家中大堂。
…
“萧阿狗!你这老糊涂,连你儿子也想杀了吗!给我出来!”
萧雄书房外,萧老夫人被元镇挡在门外,只能无奈的在门外破口大骂。
“姐姐,要不我们先过去吧,夫君现在可能已经休息了。”
萧老夫人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四旬出头的妇人,忽得脸上一怒,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少在那得意,我儿子这事恐怕与你这二房拖不了干系!”
这妇人便是萧雄的二夫人,二公子萧闲的亲生母亲,刘夫人。
刘夫人好心劝解,却没想挨了一巴掌,脸上露着一丝委屈,但也不敢多话,只能抿嘴退到一旁。
扶着萧老夫人的萧夫人袁媛看了也觉得有些太过,但此时萧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多话,只能规规矩矩的扶着萧老夫人,伸出一只手轻抚其后背。
“萧阿狗,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前次孙子被你送出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这次你又将儿子关进牢里。你是不是看我人老珠黄,连带着我儿子孙子你都生厌了!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把儿子还我,我自己回北疆娘家,不伺候你这堂堂的大周丞相了!”
“吱啊”一声,房门打开,萧雄一脸怒色的出现在门内。
当他看到刘夫人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时,脸上的怒气有平添几分。
“你就这么为人妇的吗?”
“我哪里违妇道了?”
“深更半夜的在夫君门外大骂,你哪里像为人妇的样子!”
“我没有人妇的样子?好!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为人父的?你将儿子打入大牢想做什么?”
“他拿了贪污赈灾粮食官员的脏银,就因为这个,外面灾民饿死了多少?这事国法难容,难道不该下狱听审吗?”
“他收了脏银?笑话!难道你自己的儿子心里没数吗?堂堂天下第一诸侯的儿子,会为了这些钱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
“就因为他是孤的儿子!孤才更不能姑息!”
“好好好!原来你将你儿子作为你争霸天下路上的一枚棋子!”
“什么叫我拿我儿子做棋子了?难道我的儿子是儿子,那些灾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外面已经易子而食了!”
萧老夫人一脸怒色的看着萧雄。
“既然不想过,那就别过了。你把儿子还我,我带着儿子儿媳孙子回北疆娘家去!”
“把儿子还你是我能说了算的吗?他触犯了国法!是国法难容,不是你我一两句话就能把他从大牢里放出来的!”
“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儿子还我!”
萧雄同样一脸怒色的看着胡搅蛮缠的萧老夫人。
“你别忘了,你不是他亲娘!他只不过是我让你养大的,我才是他的亲爹,有血缘关系的亲爹!你要走就走!我儿子还轮不到你带走!”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泪水夺眶而出,她含着泪质问萧雄。
“他虽不是我亲生,但是在我膝下是我养大,我早就对他视如己出。而你这亲生父亲,自他成年以来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现在你还狠心将他关起来。你还有脸跟我提你是他亲爹,我是他养母!”
萧老夫人擦了擦泪水,身体靠在儿媳身上。
“好!我这养母就看看你这父亲怎么对待你亲生儿子!如果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阿狗,我便是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萧老夫人说完便在儿媳的搀扶下离去。
萧雄在她走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随后他叫来一名亲卫。
“你去看看大夫人往哪走了。”
过不多久,亲卫回报。
“禀丞相,大夫人去了大公子的小院。”
萧雄好似松了一口气般,挥退了这名亲卫,转身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