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军退走，朝堂险恶

nbsp;一月十日，四万余清军在镇川堡集聚休整，两天后，清军出塞退向草原。

    王震带着一队得胜营斥候在清军后头尾随查探，将清军的最新动向，及时报给赵信和卢象升。

    赵信得知清军退向草原后，也开始率军北上，途经朔州城时，得胜营匆匆而过，他不想再靠近这座城。

    宣大境内，明军斥候四处奔走，将清军退走的消息传播开来。

    石拂岭上，卢象升煎熬的日子结束了，他度过了上任宣大总督后的第一重危机。

    清军尚未完全退出大同府长城外，卢象升便不顾部将劝阻，率督抚营一千骑兵奔往大同府。

    宣府与大同府的交界处，赵信立在道口等待，目光望向东方官道上渐行渐近的骑兵。

    杨陆凯神情振奋，对赵信说道：“赵都司，卢总督来了！”

    赵信点点头，与杨陆凯一起翻身下马。

    卢象升策马疾驰，在赵信、杨陆凯前方十步处停下，这时的他一脸尘土，面容憔悴，一看便知道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

    赵信向前拱手施礼：“属下赵信，拜见卢总督！”

    卢象升摆摆手，说道：“赵都司无需多礼！”

    杨陆凯见卢象升和赵信都神情凝重，有心说些高兴的事：“卢总督，赵都司在朔州城外痛击清虏，斩首四千！”

    卢象升神色不变，问向赵信：“赵都司可有向山西巡抚吴甡报捷？”

    赵信如实回道：“没有！”

    卢象升眉头微皱：“赵都司，朔州在山西境内，你还是报给吴巡抚知晓为好！”

    卢象升的反应让赵信有些疑惑，宣大战事报功，全经由宣大总督提交兵部，为何要经过山西巡抚吴甡。

    卢象升怕赵信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又嘱托了一遍：“记得将斩获的首级交给吴巡抚验功，并祭祀死难的朔州百姓！”

    赵信恍然大悟，感激应道：“谢卢总督指点！”

    卢象升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策动战马往大同城赶去，赵信和杨陆凯上马跟在后头。

    宣大守军打的这一仗是胜是败，全凭朝廷兵部、内阁决断，如果朝廷想和卢象升过不去，追究他无力守御疆土，以致阳方、朔州二城的罪过，那赵信也难逃追责。

    卢象升镇守石拂岭的那些日子里，听说北京城内越来越多人信了清军散布的谣言，不但对赵信口诛笔伐，还想将赵信以及得胜营交给清军处置，以换取清军退兵。

    卢象升很清楚这里面的险恶，他令赵信打一个胜仗，正是要堵住众人之口，以保全赵信。

    赵信不但是卢象升看重的后起之秀，更关系到他日后的布局，如果朝中有人想借山西官绅之手治赵信的罪，那不但是要断他的臂，也是在打他的脸。

    “杨队长！”卢象升突然叫住杨陆凯，然后吩咐道：“你熟悉京城，立刻跑一趟兵部，就说宣大镇取得大捷，记得把声势弄的大一些！”

    杨陆凯恭敬应道：“遵命！”

    身后的赵信将卢象升的安排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大捷，说出去心中也会苦涩，卢象升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