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枕头下的手机闹铃响起,韩尧不耐烦地把手机抽出来,这个动作吓得身边背着他那人抖了抖。
韩尧把闹钟摁掉,闭眼调整了一下,坐起了身。
他望着身边筛糠似的人,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昨晚脾气来了,一下子没忍住,对月牙动了粗,现在醒来十分悔恨,再怎么说和月牙也处了大半年了,多少有些感情。
他挪了挪,过去抱住月牙,没想到月牙反而抖得更加厉害了。
“亲爱的,昨晚是我冲动了,等会下班带你去商场买点你喜欢的吧?”
月牙的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韩尧吻了下他的脸颊,然后说:“我昨晚给自己用的那个药,你给自己也涂一些吧。”
月牙哭了一晚上,现在嗓子疼得不行,张嘴根本发不出声音。
韩尧翻身下床,穿衣服,“我要去上班了,把你的遮瑕借我用一下。”
月牙点头,然后韩尧在他的化妆包里一顿翻找,最后拿着遮瑕去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月牙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韩尧看了一眼,没有再和他说话。这个月牙素来是知趣的,韩尧也是喜欢他这一点,不多管闲事,不知道昨晚为什么那样说话,现在大家都清醒过来,识相的就应该一起把昨晚的事情揭过去,他相信月牙会想通的。
卡着点到了公司,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忽然跑过来,“制片,台长找您,要您赶紧去他那一趟。”
韩尧眉头微蹙,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急事?还要他赶紧去。
他没有耽搁,立刻去了台长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沉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
韩尧一进去,就看见张台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表情严肃。
他心里紧了紧。
他是今年年初才来电视台当制片的,但短短大半年内,做了几档高收视的综艺节目,深受台长器重,每每台长找自己的时候,都是坐在一旁的双排沙发上,摆着沏好的茶,笑眯眯地等着他。
今天很是不同寻常。
“不知道台长找我有什么事?我那头还有会要开,您知道的,组里离不得我,事事都要我跟着。”韩尧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着快点离开。
张台长挥了挥手,“那些事都不急,我先问你。”他如鹰盯着的目光对向韩尧:
“你是不是在和月牙处对象?”
韩尧的瞳孔骤张,他和月牙的事情一直保密着,很隐蔽,没让任何人知道,张台长怎么会……
他心里抱着侥幸:“没有的事……”
“还狡辩!”张台长拿着一沓照片,甩到韩尧的身上,“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都是媒体发给我的!”
韩尧看着那些他和月牙的亲密照,呆住。
张台长气得气血不顺,拍着胸口,“你怎么这么糊涂,和谁处对象不好?偏偏和自己负责的综艺选手处对象?那月牙在节目里得了亚军,本来就有不少人持质疑的声音了,现在要是你和他的关系被爆出来,我们台好要不要办下去了?”
韩尧慌乱一阵后,慢慢也找回来了心神,忙道:“是哪家媒体?我看我有没有关系疏通一下,或者我自己掏腰包,把这件事压下去。”
张台长摇了摇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台是留不住你这样的人才了。”
韩尧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
昨夜的咖喱饭,林生做得有些咸了,睡前喝了好多好多白开水,还没到他正常起床的点,就被尿给憋醒了。
从纪曜礼的怀里钻出来,林生小跑到厕所里,疏通了自己。
冲了马桶后,他洗了个手,水花四溅,喷到了一旁挂着的原色文理的厕纸上,这纸是家政阿姨推荐的,说是无添加不漂白的纸,更环保和安全,具体的林生没用出什么感觉来,就是能看到这纸的颜色呈淡淡原木色。
现下沾了谁以后,竟然变成了深褐色,这颜色隐隐约约让林生想到了某个东西……
于是他眼珠子转了转,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抽了好几张纸,通通打湿,然后用手捏捏搓搓,搓成一个长条形,然后他鬼鬼祟祟地放到洗手池的边上。
然后轻手轻脚地回了床上,钻回纪曜礼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