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的嘴唇动了动,“在想我们二人的关系。”
纪曜礼伸手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想明白了没有?”
“没有。”林生老实说道。
二人是契约的开始,靠契约在维持,双方也不知道是谁先生出的情愫。他们的关系是雇佣,是朋友,现在好像又快是爱人了,那么将来会不会是亲人呢。
林生在这十分钟里,想了很多。
纪曜礼放开拥住他的手,半坐起来,靠在床背上,小声自语道:“看来还是我太心急了。”
林生懵懵地抬头。
纪曜礼放柔了声音:“我的出现太及时了,在你生活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你温暖,让你下意识就对我产生了依赖之情,就连你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喜欢还是感恩。”
林生抿了会儿嘴唇,没有说话。
纪曜礼继续道:“但我不是,我一直在看着你,想着你,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意。可能你会想我这样的喜欢是不是暂时的,会不会只有三年的期限。我觉得所有口头上的承诺其实都是在浪费口舌,所以我不做。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心,其实那份合同,在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我就已经毁掉了。”
林生猛地看向他,“纪总……”
那么世间仅存的一份合同在林生的手上。
纪曜礼也看着他,“也就是说,这份婚姻的主动权全在于你,你要是不愿意继续,三年后就可以叫我滚蛋。”
林生忍不住被逗笑。
“不过我比较希望你见钱眼开,立志做一个煤老板娘。”纪曜礼说。
林生想了想,问出了心里的话,“您……是什么时候对我……”
纪曜礼笑了笑,“也许比你想的还要早。”
“那为什么是我呢?”林生刚和纪曜礼契约结婚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天下的男人女人不乏比他优秀的,为什么是他,不是别人。
纪曜礼闭了会儿眼睛,“这个你以后会知道。”
林生依旧是云里雾里的,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曜礼眉眼柔和,“无论是喜欢还是感恩,你不讨厌我就好,我想我该好好地追一追你。”
“都老夫老妻了……”林生的脸红了红。
纪曜礼坚持道:“我把它当作你这辈子的最后一份感情,我希望正常夫妻间该有的追求,热恋,新婚步骤你都能有。
“我不想你老了以后埋怨:啊你这个臭纪老头,当时几个影视资源和一栋破房子就把我哄到手了,便宜死你了,我要报警。”
纪曜礼尖着嗓音学着林生的强调,“小姐姐,快派人把他抓起来。”
林生鼓着腮帮子,恼羞成怒地在被子下面轻轻踢了他一脚,“你不要再拿昨天酒店的事笑话我了!!”
纪曜礼闻言挑眉,“怎么,被追求者对追求者连’您’字都不用了?”
林生不好意思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鼻子都埋进去了。
然后被纪曜礼揪着衣领拉了出来,“透气,别把自己闷坏了。还有记得继续叫您,不然再请你吃草莓。”
林生想着刚才他在自己脖子那做的那事,耳朵也跟着红了,“哪有这样的,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纪曜礼说:“因为这样,你才是放在心上的。”
林生心头震动,忍不住绞了绞衣角,“噢”了声。
其实他还有一件比较担心并且迫在眉睫的问题,“那个……纪总,我还需要睡沙发吗?”
纪曜礼沉吟了一会儿,非常公式化地回答:“这个看你表现吧。”
林生不敢置信:“哪有您这样追人的啊!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应该说,只要我乖就给我买条街之类的啊!”
纪曜礼揉了揉他的脸蛋,“逗你的,我没有自虐倾向,你睡在沙发上,我岂不是夜夜睡不着?”
林生心里被他这句话暖得化成了一滩水,轻哼了声。
“不过啊,”纪曜礼出声,“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猫薄荷,忍不住就想靠近吸一吸。不怕我晚上回归人类本性,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