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说:“是很美,漫山遍野的花,远处是皑皑雪山……天气好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清新,如果不是氧气稀薄,比在城市里舒服。”
“哇哦,有空一定要去一次。”何羽白感慨道。
“何大夫……”阮思平那动静听着跟谁要掐死他一样,“跟冷主任说……我实在……实在扛不住了……请几天假……”
“知道,踏实歇你的。”
冷晋靠在门边上应道。他刚去ICU看了眼冷宏武,情况稳定,于是过来探视一眼下属。老实说,阮思平现在比他爸清醒的时候看着更像回光返照。被打断好事儿的怨气在看阮思平那要死不活的样后消散无踪,再说当着人家家长的面,他也不好犯浑。
“冷主任。”戴敬生起身与冷晋打招呼。
“您好。”冷晋走过去和对方握了下手,“思平在这有同事照顾,您早点回去休息。”
“嗯,给他喂完鸡汤就走。”
“行,那……何大夫,你多费心,我先回家了。”
何羽白说:“开车慢点。”
“知道。”冷晋朝他们摆摆手,转脸离开观察室。
戴敬生注意到何羽白的视线一直黏在冷晋的背影上,又惦记起儿子的终身大事,于是对何羽白说:“何大夫,你身边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们思平介绍介绍。转过年他就三十了,还不肯找对象。”
阮思平哀叫:“爸……求你了……我都烧成这样了……咱别提这事儿了行么……”
何羽白笑笑:“叔叔您不用操心,病区有好多患者都惦记给阮大夫介绍对象。”
“是么?”戴敬生拍了儿子胳膊一把,“怎么没听你提过?”
阮思平立马侧头闭眼,装死。
冷晋刚离开没两分钟,有位患者被推进观察室。同行的是急诊护士长方敏和另一位当班护士,还有三位患者的家属。连床带人,二十平米的观察室瞬间挤得满满当当,何羽白不得不错过身才能从人堆里挤出来。
“留一个家属就行,其他人都出去。”
方敏说着,冲何羽白点了下头。核对好用药单与药品名称,她麻利地放空输液管里的气体,一手掐住患者的掌骨两侧,一手将针头扎入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中。一针见回血,方敏撤出针头,再将留驻软管外的卡头用医用胶条贴好。跟着一起进来的护士把柔软的输液管整理好,又将连在患者身上的监控仪线路整齐地收拢起来。
见她们几十秒的功夫便安顿好患者,何羽白打从心底里佩服。在他看来,医院就像一栋框架结构的建筑物,医生们是钢筋,护士们是水泥。只有浇筑在一起紧密结合,才能确保整栋建筑的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