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叹那家伙真是不给我省心。我才和你对垒没几天呢,他就派人在我营中散播我弑君杀父的谣言,搞得我军中人心向背,哼!就不是个明人!”
赵九挑了一根绿色的线,往帖乌那边看了一眼:“明人?”
帖乌很狗腿地给她解释:“明人不做暗事的那个明人。”
赵九嗤笑一下,说:“别说得你有多光明磊落的样子。你敢说你契丹皇宫那把火不是你放的?”
帖乌一派正义:“自然不是我放的,是我派人去放的。”
这样的粗活,怎么轮得到金贵如我的帖乌来干嘛。
赵九不理他,拿针挑了挑灯花,继续往那喜帕上绣鸳鸯。
帖乌抱怨了一通守元帝,这才问到:“你在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鸭子。”
“合合,骗我呢。”帖乌一副成竹在胸“依着你们中原人那弯弯曲曲的肠子,我猜,你绣的定不是鸭子。”
“”赵九继续闭嘴。
帖乌浑然未觉,继续叽歪:“我猜,你绣的是一只孔雀!”
赵九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个不小心,针差点儿就戳到了手指上。
忍着笑,赵九又拨了拨灯花,问帖乌:“你见过孔雀?”
“画上面见过。”
帖乌如此说完,又急急补了一句:“想笑就笑出来嘛。我觉得你笑起来好看。”
赵九翻了个白眼,指指自己脸上:“就这样,也能好看?”
帖乌十分诚恳地点头。
赵九不和他扯皮,又埋头干自己的事情。
帖乌陪着她唠嗑了一会儿,就被部下叫走了。
仅留冬雪与夏雨在屋里守着赵九。
听着帖乌的脚步声远了,赵九放下手中活计,往两个丫头脸上看去。
两人却都是卑微神态。
赵九想了一想,点了冬雪的名字:“我现在有些饿,你去厨房给我拿点吃食。”
冬雪应了一声“是”又问了赵九的喜好,这才退下。
赵九看着她离去,才将目光落在夏雨脸上:“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夏雨全然没料到赵九会这样问,顿时就傻了。
赵九心中叹了一口气——
魂淡!猜错了吗?!
——
直到睡前,赵九还是没有猜出两人谁是守元帝派来的。
——她后来就将夏雨支出去,单独和冬雪打了打哑谜,结果还是没把人试出来。
平平躺在床上,赵九睁着眼看黑乌乌的空气,心里就只想着那个人。
想他勾起嘴角淡淡的笑的样子,想他眉间春山紧蹙的样子,想他,怕她痛而强忍着情|欲的样子
赵九越发地后悔起来。
后悔自己的冲动。
后悔自己的任性。
后悔,自己将那一张纸条烧掉。
——魂淡!要是纸条还在,现在就有事物可以凭吊了嘛!
怒睡!
——
虽然昨晚上怒睡,但是赵九还是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大夫给她换药的时候,看着她顶着的两个黑眼圈,犹豫了半天,才问:“这位姑娘,要不要我给你配两副安神的药?”
帖乌闻言,抢在赵九前面说到:“哎呀呀,青山你可是因为想着我就睡在你不远处,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
大夫给赵九裹纱布的手抖了一抖。
赵九只当帖乌是空气,和大夫说:“有劳大夫了。”
——
第二天,赵九绣了一天的刺绣,这边什么动静都没有。
第三天,赵九绣了一天的刺绣,这边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第四天
赵九看着自己手中已经绣了上半部分的鸳鸯,心中千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啊喂!人呢!怎么还没来!
再不来!我就真的把鸳鸯绣成大水鸭了啊!
第四天,赵九又绣了一天的刺绣。
这边,又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吹了灯,赵九愤怒地上床睡觉。
躺下时还狠狠地捶了两拳床板——
说什么等我!都是骗人的!气哭了!呜呜呜!
又气又怒又恨又失落又期待地,赵九合上双眼,努力要睡着。
可她躺下还没有半盏茶时间,院子东边就一阵响闹——
“失火了!快来救火啊!”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抽风抽远了
算了,我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