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贺寿!”
守元帝看着下面这一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士,默默地,举杯。
却未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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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去,守元帝在屋里喝完了春花端来的醒酒汤,叫太监李菊福传令,宣越四小姐前来面圣。
一炷香时间后,李菊福独自归来,说越四小姐称自己已经醉了,怕在圣上面前失仪,不便前来。
“在朕面前失仪?”守元帝冷冷一笑,撩袍站起“那朕还真要去瞧瞧,越四小姐怎么个失仪法!”
看到守元帝这番,李菊福知道他是怒了,便提着十二万个小心,随着皇上前往越四小姐的屋宅。
才到院门口,李菊福正欲高呼“皇上驾到”却被守元帝一抬手,打断了。
“你们在门外候着。”
守元帝吩咐一声,自己进了院子。
李菊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惹到了皇上,心惊胆战,守在门外。
守元帝一进院子,就看到两道人影交叠,映在窗上。
眉头一皱,帝往前两步。
一道醇厚男声响起——
“你上次在鲜卑山下受的伤还没好,今日怎可贪杯?!”
接下来,是越四小姐不耐烦的声音:“剑都舞了,多喝两杯又没事。”
话语之中满是俏皮,哪有今日城外的威严,今夜席上的潇洒?
守元帝越发不悦,一把推开房门,走进去。
屋里两人是没想到会来个不速之客,而这不速之客又是当今圣上,倒是齐刷刷地愣了一愣。
过了一会儿,席上击鼓的白衣男子才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跪拜:“草民向雨前,参见皇上!”
越四小姐亦起身行国礼:“臣女越青山,参见皇上。”
守元帝看着眼前跪倒两人,长久不言。
就在两人以为要这样跪到天明时,守元帝才开了口:“向雨前你退下,朕有话要与越卿说。”
向雨前的身子僵了一僵,才叩首谢恩,退下。
合上屋门前,还久久地,看了越四小姐一眼。
听着向雨前走远了,越四小姐仍跪在地上。
守元帝默默地看了她好久,才无奈抚额:“你起来吧。”
“谢皇上。”
越四小姐站起身,也未坐,只抬首,又直视守元帝。
守元帝也默默地回看她。
眼中满是不知名的情绪。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帝才长叹一声,走上前,伸出手。
越四小姐不避不让,任凭守元帝将自己面上的薄银面具摘下。
看到面具下容颜,守元帝心中又是一痛。
痛得,差点连那面具都握不住。
那熟悉的脸庞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右眉眉尖,斜斜划过那原本很精致的小脸,一直到左耳根。
纵然刀疤狰狞,可确确实实,是赵九。
守元帝刹那间就红了眼圈。
再怎么努力,帝都止不住手指的颤抖。
轻轻地,抚上那道刀疤,守元帝问:“痛吗?”
赵九点点头,又摇摇头:“也没痛多久,挨了这刀以后,我就掉下山崖什么都不知道了幸好没伤到眼睛,到底还算有些运气。”
“为什么,不来寻我?”
“唔,我醒来那会儿你才登基不久,我觉得你应该会比较忙所以我就先到塞北来找我二哥,打算见完他了再去京城找你。谁知道契丹就打过来了”
“欺君。”
“”赵九安静良久,才又说到“我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在传你要立太傅之女为皇后那时候我又气又伤心,就跑来这里找我哥了”
“还是欺君。”守元帝放下手,将赵九的手儿握住“一年多过去,说谎的功力也不长进些,每次都红着耳根,让人一看便知。”
“”赵九报以无语的沉默。
“况且”守元帝叹气“当朝太傅,只有六个儿子。”
赵九挠了挠头:“唔立个男后什么的,古代帝王又不是没有先例。”
守元帝不与赵九扯皮,只是感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过你这皇帝做得很好,我往塞北这一路之上,听到的都是夸你的话。”
守元帝仍只是看着她。
赵九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脸:“唔,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守元帝说着,顿了一顿“不过你若是介怀,我可以放榜天下,寻名医为你诊治。”
“你还是觉得难看嘛!”
“不难看。”守元帝又强调了一遍,伸手,将赵九拥入怀中“只是,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