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林稚:“......师父您老人家直接御剑,我保证一步都不用。”
月禾立即弯腰驼背锤锤腰心酸道:“唉~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稍微站一会儿就变酸痛了。何况现在事务繁忙,如果不是忙不过来,就算只有一口气在也会自己爬着去,绝不会劳烦别人。”
腿脚不便?昨天打破执明师叔茶壶子的是谁?打破之后跑的贼快,跟有条疯狗追在屁股后面似的又是谁?是鬼吗?
林稚不为所动,淡声道:“师父,我帮你处理信件,你自己下去。”
月禾爆出杀猪般哭喊:“不行,不能走,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就差没抱住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往林稚身上抹了。
林稚:“......”那些说无泠门人个个飘然远尘的人怕是瞎子吧。
月禾软磨硬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林稚心道:怎么就摊上了这种师父。
穿过梨园,梨花正开,宛若薄雪,此等美景是踏上烧饼铺子的必经之路。
飞着飞着,忽然感到一丝异样,隐约有股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林稚立即停下来,环视一周,目光向下,微微蹙眉。
脚下位置正是留邪山,无泠禁地。
正想回去通报,然而那股异动却越来越明显,连同御剑都不太安稳,身子轻微摇晃,随后稳住身子。
掏出一支信号弹,拉扯细线。
顿时,天空绽放一朵明艳图案。
无邪山作为无泠禁地,没有门人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踏足于里。
留邪山,顾名思义就是困住邪灵的地方。无泠历年禁地,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据说里面关押着罪孽深重的邪灵。
修为低者进入里面稍有不慎便会被迷住心智,掉入无底深渊。
不过也仅是无泠子弟之间日常流传的故事罢,至于里面有什么,除了门人们外恐怕谁也不知。
到达地面,乔若槿从剑面上跳下来,白色靴子及地。
前方一块光滑石头上刻写了“禁止入内”几个大字。
阴森气息从里源源不断涌出来,莫名升起一股怪风吹动他耳鬓发丝。
留邪山寸草不生,荒凉寂静,宛若步入一个无人区域。
翁嗡嗡。
轻细杂音灌耳,乔若槿轻脚轻步走进去,握紧手中长剑,同时敏感地竖起耳朵,时刻留意周身情况。
原本洞口外还有个阵法抵挡外人进入,如今已经毁坏,根本起不到阻挡作用。
一步步逼近,偌大空间唯有中间一石台,上面摆放台灯盏。
花骨朵状,淡蓝色,通身晶莹剔透,发出微光,很是好看。
不断摇晃,气流围绕在它身边产生强风,吹刮他脸面。
突然灯盏脱离石台,上升漂浮于空中,风力瞬间狂涨,吹动砂砾石子。
几秒过后,大风停止,灯盏变得黯淡,失去浮力掉落。
不好!
条件反射地急忙接住它,可灯盏碰到手时便化作蓝沙从林稚指尖流落,流到地面堆成小型山锥。
同时林稚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他一把把住石台,费力地支撑身体,可惜没用,四肢渐渐无力并且失去意识,最后瘫软晕倒在地上。
彻底昏迷过去之前,好像听到有人赶过来了......
意识恢复时周围已是漫无边际黑暗,大概是瞎子的世界吧,眼里完全透不进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四肢被冰冷铁链困锁,似冰灼烧皮肤,难以忍受。
莫名而来的恐惧大石般压在心头,令人神经紧绷喘不过气来。
寂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心跳,这到底是哪?
怎么会在这?
记得自己是帮师父买烧饼......然后......然后留邪山出事,再然后就是碰到蓝色灯盏,灯盏成沙后自己也就晕倒了,难道是灯盏搞的猫腻?!
脑袋急剧作痛,头骨快要裂开一般。
喉咙似火烧碾过滚烫,张嘴嘶哑半天发不出声。
口干舌燥时好巧不巧地听到水声滴答滴答。对于一个极渴望水的人来说,近在咫尺,远在天边无疑是一种心理折磨。
随时间变化,身体时而寒冰刺骨,时而热如火烧,时而万蚂蚀骨,时而奇痒无比。
每一种状态都是极度酷刑。
一轮轮反复替换,度日如年。
形同支架上鸭子,逃脱不了,无法动弹,无法抗拒。
亲身体验一番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想想都不太甘心。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脱离这个鬼地方?
手脚使不上半点力气,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挣脱锁链了。
折磨一重一重紧跟而来,一次次撞击撕裂身子。
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窒息绝望感笼罩,如黑雾一般环绕,叫人看不见光明。
有没有谁在?
能不能帮帮我。
就在林稚以为自己熬不过去时候,额头忽然碰上一股冰冷,似乎有人在触摸自己额头。
一股温流悄然而至,滋养他身体,缓解折磨。
眼前黑暗散去,变成白茫一片。
隐约看到对面有个人影,萧音袅袅起,音律隔绝压抑。
天籁之音入耳,去除恐惧和不安,同时压在身上的酷刑消失,换来的是一种别样的舒心感。
神差鬼使地移动脚步,慢慢走向影子,然而就在快要看清容貌时乐声嘎然而止。
眼前瞬间恢复寂静黑暗,这时,从安静漆黑世界里传来一道道熟悉声音,伴随摇铃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