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公子分明对军国朝局一窍不通。”
“降秦质子,在咸阳待了一载,先前倒把秦兵也带来了。虎狼之国,那芈氏独女渭阳公主,何以就偏来联姻?!”
“臣附议!还请大王禅位,否则我赵国必成秦之傀儡啊!”
“新河君,您是三朝元老,又是殊公子之师,将来王上若被秦人牵着鼻子走,你该当何罪?”
……
赵如晦这一问后,众公卿终于接二连三地纷纷站了出来,俱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地奉告陈辞。
就连赵姝也看出来了,一共七人,其中两人官职最高,一为司刑的廷尉,另一人竟是执掌外郭骑兵营的中郎将。
另外五人,虽皆官职不高,却几乎个个都身居邯郸城内要职。
赵如晦看着他们,有四人他早便知晓了,还有三人,却是意外之喜。
聚沙成塔,众口铄金,因这些人从左右朝列里出来,言辞犀利纷纷箭指王座,许是互相辉映底气更足,争辩间措辞便愈发不敬逼迫。
尤其是王座上的赵姝,始终一言不发,她先是惊疑地扫了眼威仪笃定的田氏,而后紧抿着唇,极度不安地盯着下首的赵如晦。
“殊儿,照他们说的做罢,齐人五万骑兵绕道燕国截留了五座城邑的战报,兵临城下了。”田氏安抚幼子,好似闲话家常般:“禅了位,你要留在赵王宫也好,回洛邑也罢,都可。”
任由她说话,赵姝并不理睬,她一颗心砰砰乱跳着,只是瞧着赵如晦。
朝堂政局她看不透,可赵如晦的神情她又哪里看不懂。
若是真的要废她而立田齐幼子,他若真被城外五万人马拿捏,绝不会是这番模样了。
群臣哪里知他二人私下牵连,见怀安王同新河君似乎都默认沉吟,便有一名原本中立派的下大夫甚至都出列,竟是主动附和起后党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有公卿回过神,开始反驳的,可也怪哉,偏生王党与旧晋的数人,没一个主动开腔的。
“既然你们都能将吾王过错列成罪赋了,听着也都在情理之中。”赵如晦终于朗声斥断了这些人的吵嚷。
殿内静了一瞬。
便有一名后党对田氏的方向拱拱手,朝赵如晦说:“怀安王您是旧晋遗族,若是您也能认可吾等,相信太后与新王必然还会重用的。”
赵姝屏住一口气,且等着他发难。
但听他颇有些阴郁地笑了笑,眉宇间却是一派温润似水,扫视了众人一圈,缓声答:“这回人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