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掀起纱帐,青年面容温雅神态清瞿,浑不似刚酣战毕的模样,他俯身朝妇人额间落下一吻,而后转身披衣,缓步朝殿外行去。
“没有死么…”立在院外假山阴冷处,青年听完王孙府里这两日的动静后,指节扣了两下山壁青苔,而后含笑对来人说:“安排一支西去的商队,今夜我亲自去那女闾查探。”
来人跪地抱拳应下,欲言又止着,到底没有反驳。
就在他要奉命离去时,那青年突然收了笑转头补了句:“大乙,咸阳的事,你会不会去燕国告诉父亲呢?”
第39章异父兄弟
对赵如晦来说,原本接近雍国夫人也只是为了在咸阳安稳藏匿上数月,也可冒险再探些秦国的政事地形。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借了按腰施针的来往,竟会得了这位夫人青眼。他是个极擅变通的人,权衡利弊后,当即从善如流地就应了她,不过半月的功夫,芈嫣甚至就对他交了心。
如今老秦王病势愈重,衡原君也愈发没有顾忌地痴迷丹药,而因觉亏欠嫡妻,竟就将军中三分之一的调兵之权托芈嫣代管。
即便只是个象征,芈嫣不可能真的掌了实权,却也为他行事提供了便利。
又过了十余日,当燕国的密信跨越千里飞赴咸阳城北的行宫时,赵如晦一身白衣,君子如玉,他方从芈嫣的塌上爬起来,就得了这么一封关键的密信。
看过密信后,他朝听令的大乙颔首,做了个极大胆的决定:“立夏前,王孙疾要攻赵,趁着这两个月,你就借楚夫人的名义,朝军中安排些人。”
筹谋着两月后秦赵两败俱伤的好戏,青年算了算日子,喃喃地说了句:“也该去看看小乐,以她受不得气的性子,这两日送她出城,该是正合适的。”
城北胡商开的女闾,十日前半夜里,他就潜进去瞧过,没有见着赵姝的面,只是确认了她并不会同一般舞娘待客。
行宫同女闾都在城北,骑马不过二刻就能到。
可赵如晦换了身客商的装束后,进了喧闹繁华的北市后,却是先在一间货栈的仓房里见了那已任商首的波斯商妇。
他们上一回见面是在十年前,彼时,赵如晦年仅十四。
那一年,他也来买过一对钟情蛊。他将其中的阴蛊给了七岁的赵姝,而另一片阳蛊,他自个儿只吃了十分之一。
剩余的阳蛊便被他卷好了,一直收在贴身的玉佩里。
“大人,钟情蛊三十年一得,老身今年亦才三十多啊,那是真的没了。您不晓得,那天来了个凶丫头用黄金买走了最后两对,倒霉的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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