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槿每周只上三天学以来,高二年级进行过两次月考,大家都以为因为少上两天课的缘故,温槿的成绩年级排名会往下掉,没想到温槿还是稳稳排在了年级前十里。
倍感压力的江巧玲闷闷道:“你学这些干嘛,反正你考柯蒂斯也用不上。”
温槿垂下眼,忽然很轻很轻地说了句。
“……我不想考。”
“什么?”江巧玲没听清。
只是还没等到温槿第二次开口,缴费台那边突然传来争执声。
“怎么可能差这么多钱?”
“都给老子滚,你们医院就是来骗钱的吧!去,把你们院长给老子叫过来!”
一道莫名有点熟悉的男声,像是在哪里听过,只不过温槿一下子没想起来。
她同江巧玲一起往出声方向那边瞧。
挂水区这边与缴费台之间用几台绿植隔开了,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站在缴费台前面,旁边还站着个佝偻的老奶奶。
男人一只手还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正抬手指着缴费台里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
挂水这边有几个护士,同样往那边看了一眼:“那男的怎么又来了?”
江巧玲一听有八卦眼睛都亮了,忙扯住一个护士的护士服衣角:“护士姐姐……那边是怎么了呀?”
“那老奶奶是咱们医院住院部的病人,得靠药一直吊着,男人是她儿子,偶尔才来一次,每次来要么和医生吵架要么和保安吵架,有次还调戏咱们新来的小护士,总不肯交医药费。”护士小声解释道,看样子是恨不得把男人赶出医院大门。
“啊?”江巧玲疑惑,“那他们一直欠着医药费吗?”
温槿一边听着,一边觉得争执大闹的男人背影越看越眼熟。
“倒也不是。”
护士摇头,“每次他们总能在医院给的最后期限内把钱交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江巧玲好奇追问。
“只不过每次来交钱的,都是那个老奶奶的孙子。”
也就是护士说完的瞬间,争吵的男人转过了身来,温槿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几周前她才见过的一张脸。
只不过那时,这张脸还趴在地上,满脸横肉,狼狈又狰狞。
“靳先生,我们医院都是用的合法合规的药物给您母亲用,发票账单我们这里都有……”
缴费台里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好言好语地劝说道。
靳超毅直接不耐烦的上手推了一把工作人员:“滚你妈的,这些发票还不都是你们医院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要这么多的钱不如去银行抢!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