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门,你让他走。”安子晏只是拿开她的手,把门打开,付叔走进来,看着安素,他的眼神里有疼惜和无奈,像个大人在看着自己的孩子或者妹妹,麦丁曾见过付叔看季梦的眼神,原来爱情和亲情如此容易区分。
安素不再无理取闹,酒也醒了不少,她变得沉默又安静,很久才说:“你怎么会来,不要听晏瞎说,我并没有……”
“是因为季梦的事吧。”付叔很直接地说,安素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知道你对她不是认真的,你有其他原因……”安素的语气变了,温顺又怯弱,边说边不时瞄两眼付叔,担心会随时惹他生气。麦丁残存在内心想要帮姐姐圆满这段爱情故事的念头幻灭了,此刻的姐姐不是麦丁所认识的姐姐,像变成别人。
当一个人为了获得爱情,为了讨好对方,把自己改得面目全非时,这段爱情就是可悲的,因为代价太大了。有人也许会信誓旦旦地站出来说:为了爱情,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总有一天时间会告诉你,这样的说法有多么稚嫩,用失去自我来换他,只能证明他爱的根本不是你本人。
第95章痛一下吧
安素等着付叔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拍拍自己的头,她知道他不会对去世的妻子或者季梦那样做,他只会对小杰、自己和小时候的安子晏用这种方式,尽管每次她都会对于付叔拍头的动作感到痛苦,甚至憎恨,尽管她知道这动作代表他没把自己当作女人,可当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时,她又是如此眷念。
她的等待落空了,付叔与她保持着两米的距离,没有靠前的意思:“素儿,我对季梦是认真的,我……”安素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想听!说点别的,你记得我们小时候吗?过年时我在花园里摔倒了,你很轻松就把我抱起来,外面的烟花声,屋内的音乐声,你抱着我穿过花园,我觉得我像你的新娘。”付叔成了安素多年的毒品,只要吸一点,吸一点点就可以解脱,现在付叔却和安子晏站在一边,打算抽空她的毒瘾。
“你想要的,我没法给你。”
“为什么没法!你可以的,我们试一下,如果真不行,我就放弃,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
“我知道。”付叔打断她,他的声音虽然不如安子晏冰冷,却平静的让人痛苦:“我不爱你,我没法爱你,如果我的出现或者无意的举动会让你产生期待或错误的幻想,我以后会避开你,素儿,别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不值得。”
他不爱你。
我不爱你。
不要再说了,都不要再说这已经知道的事,安素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想一个人呆着,让我静静。”
“我……”麦丁想留在这里陪安素,但他毕竟是男生,今晚麦丁有太多想说却不能说出口的话。
“走吧。”安子晏短短说了一句走出去,付叔只是看了安素几秒转过身,麦丁抓住门把门:“姐姐,我……”
“什么都不要说,麦丁,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听了,我只想一个人,放心,我不会做蠢事的,我没那么傻。”似乎付叔一离开,安素的自我又一点一点在回来。
站在公寓楼下,麦丁看着小小的飞虫围着明亮的路灯不停转着圈,他将视线移向付叔:“真的不可能吗?”付叔很难得露出无奈又苦涩的笑容:“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很多次了,但答案始终只有一个,现在我的回答还是和当初给晏的答案是一样。”麦丁转过头,安子晏脸上没有表情,他并不是不关心安素,他也曾像自己一样,希望付叔能有不同答案。
“晏,真不打算命令我?你知道我会听的。”
“你知道你开玩笑的水平很差吗?”安子晏抓住麦丁的手腕往车走去,坐上车的麦丁透过车窗望着付叔,他依旧站在公寓楼下,似乎并不急着走。麦丁看到了孤独,对那个男人重要的人一个又一个相继离开,剩下为数不多的家人里,他又必须要选择伤害,因为抱着怜悯的态度勉强在一起不是伟大是虚伪。
人的想法随时都在发生千变万化,刚刚想哀求付叔和姐姐在一起的麦丁,现在却希望有人来抚慰付叔的孤独,麦丁想那个人大概已经出现了,但不是安素,是季梦。
“安子晏。”他轻轻叫着安子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