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丽亚来了几天,又发现另一件奇怪的事魏征隔三岔五总会离开这临时医院一天,由别人暂代。
虽然有别的官员换班,不至于让人怀疑他们是要放弃这里,但看并州官员对防疫做得很到位,说明他们知道什么叫传染,那魏征出去,就不怕成为传染源?
当然,魏征进进出出衣服都是换过的,举止也小心,但,有什么事情非要他常出门去办呢?
冒着被怀疑成突厥奸细的风险,罗莎丽亚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特地留意下周围的言语。其实魏征去的地方也不奇怪,就是并州军营。
魏征是钦差,军营的疫情也需要他关心,谜底知道就不奇怪了,罗莎丽亚又安心忙自己的。
几日后的下午,罗莎丽亚休班,她一如既往,踩在石头上往院墙外面看,守卫的士兵早见怪不怪了,也不去阻止她,反正墙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墙外面是没什么,这个临时医院是特别挑选的僻静所在,外面就是长长一条土路,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
罗莎丽亚也知道,她看多久也看不到什么人,但只要走出那条路,就是花花世界,这条路,联系着她的想象力。在这儿待了快半个月,她已能理解犯人放风时的感受了。
今天和以往也一样,看了一会儿,罗莎丽亚小心翼翼准备下来,前几天下过一场雪,天冷还没有化完,反而结了层薄冰。
这样的路况,她下来时却听见有人纵马急驶过来,罗莎丽亚赶紧再扒墙头去看,那位大胆的骑士恰好就是她见过一面的张文瓘。
“张参军?!”守卫的士兵对张文瓘的突然出现也感意外。
只见向来稳重的张参军一脸兴奋,直接就进院了,边走还边喊魏征:“魏大人,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职责所在,守卫的士兵不能跟着他不正常,他们拦阻他:“张参军,你不能随便进去!”
“没事的。”张文瓘出人意料的不在乎。
然后听到他的喊声,魏征从屋里冲了出来“真的回来了,两个人都回来了?!”他也一样兴奋。
张文瓘连连点头:“是的,两个都回来了,还带着药材。”
“谢天谢地!”魏征也是兴奋不已。
再然后,这两个人在周围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起离开医院。
这到底是怎么了?人们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不是坏事吧?
好在魏征并没有让大家胡思乱想多久,傍晚时他就回来了,还带着另一个人和一包药材。那个人是个中年道士,看样子比魏征要年轻些,可这里的人谁也没见过他。
那个道士来了之后,这里就变得更忙了,不知为什么,这个道士取代了魏征的指挥权,医院的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罗莎丽亚只听说这个道士姓孙,至于他有什么来历,有什么本事,就一概不知了。只不过她总能看见,这个姓孙的道士去病房查房时,身后总跟着原来这里的不少郎中,不管公立的还是民间的,包括杜诚在内,都对那道士言听计从,还有人拿着毛笔边听边记,这简直就像主治医生在带实习医生嘛。
而自从这个道士来后,这医院的情况确实改变不少,以前几个人都不能确诊的疑似病例,他当下就能断定,从无错判。而且那些天花患者,也逐渐好转,几天后,就有人出院了。罗莎丽亚还亲眼看到,这好了的病人连天花后遗症都没留下,他脸上没有麻子!
这个道士是谁?
疫情终于解除了,虽然也有人不幸过世,但这次疫情传播面积广,传染人数却不多,治愈率更是往常疫情的数十倍。
以天花的危害所言,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隔离解除,杜诚终于能和罗莎丽亚说话了。
“你说什么,那个姓孙的道士叫孙思邈?!”罗莎丽亚兴奋的声音都发抖了。
“是的。”杜诚点头,对孙思邈的医术,他可是大开眼界,由衷佩服。
纸呢?笔呢?罗莎丽亚赶快寻找。
“罗姑娘?”杜诚莫名其妙,将进一个月没说话,他怎么看不懂她了?
“杜大哥”罗莎丽亚递上纸笔,脸上的笑容近乎谄媚。
“干干吗?”杜诚只觉头皮发麻。
“你能不能帮我向孙思邈要个签名?”罗莎丽亚希冀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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