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回得非常迅速:刚躺在床上,但要再玩一会游戏,你睡了吗。
叶斯:打算睡了,你拿到勇者之心怎么用啊?
何修:进下一张图到武器铺子炼一把勇者之剑,有了这把剑就无敌了。
叶斯:加油!我睡觉了,好困。
何修立刻回复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叶斯勾勾唇角,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几乎没用到三秒钟就沉静地闭上了眼。
这一觉叶斯从晚上九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将近十二个小时,睁眼感觉恍若隔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精神过。
叶爸赶上午的飞机,给他留了早饭,但叶斯压根来不及吃,扯着书包就往学校去。
自招补课是在实验楼。叶斯踩着九点前两分钟冲到教室门口,见一屋子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实验楼里的教室只分两组,每张桌子都是那种能坐四五个人的长度。何修这回坐在第一排,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给他留了位子。
给他留的位子上还摆着一份早餐,叶斯啧一声,感觉美好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放眼一望,屋里全是三班四班的,差不多各占一半。但三班来的人里也有不少是之前从四班分出去的,以至于叶斯走进去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甚至还跟一堆想不起来叫什么但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
自招补课主要是两科,数学和物理。上午老马,下午老胡。老马没有别的老师那么多规矩,底下不少学生都是边听课边吃早饭,他也不管,就专心致志讲着他的课。
叶斯发现老马跟平时讲课挺不一样的,虽然仍旧是很有特色的抑扬顿挫娓娓道来,但整个节奏比平时上课快不少,最近上数学课他已经都能跟上了,但悲催的是这会儿又被打回两眼茫然的状态。
“所以啊,明明是司空见惯的坐标系几何题,但自招就是能把题出出花来。比如去年q大面试时考官随口问了一道题,咱们英中推上去的孩子基本都折在那上头了。”
老马说着转过身,粉笔铿锵划过黑板,画出坐标轴,又哒哒哒哒一口气标了七八个点,然后在旁边写关系式和条件。
叶斯自以为参数方程这块自己学得挺明白的,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这些关系式涉及到了导数,反函数,三角函数,好像把所有学过的没学过的东西拧到了一起,看了一遍下来连让干什么都没看懂。
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眼诸君,诸君皆困惑,n脸懵逼。
老马写完最后一个条件,直接点人,“何修。”
何修一脸状况外地起立,叶斯注意到他手在下面动了动,似乎在把漫画塞进书桌堂里。
老马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算最终参数方程,一分钟,能算出来吗?”
底下一片抽气声,叶斯听到坐在后面的沈霏跟简明泽感慨,“疯了吧,一分钟。”
小简唉一声,“我有时候觉得q大的自招面试是在选拔毕达哥拉斯。”
何修平静地扫过黑板上那一整列壮观的条件式,摇头,“计算量太大,好几个中间过程都要分类讨论,还要交叉起来,至少要五分钟。”
叶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连何修都坦言做不到,可见前两所自招通过的难度之高,实在是很飘渺的愿望。
老马却没什么失望,只是笑了笑问,“那给你一分钟大致感受一下,你觉得p点是什么点?”
这次何修没有立刻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大概率是两条曲线相切的极点。”
老马微笑,“这题深入浅出,中间牵扯到积分和射影几何,但最后还是落回我们高中所学的参数方程体系。如果告诉你这些,你觉得最终的方程是什么?”
这次何修沉默了更久,叶斯其实一直在底下给掐着表,时间已经到了一分钟。
“我算不出来。”何修直白说,“只能说直觉。”
“那直觉是什么呢。”老马笑问。
何修顿了顿,“是个圆。”
后面人都在小声议论,叶斯听到小简说觉得这么难的题不大可能最后推出来是圆的方程,至少也要是椭圆。沈霏附和,还说是双曲线的可能性也很大,最近两年自招总考双曲线。
老马笑了,“坐下吧。”
教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仰头看着老马,老马说,“这道题现场扔出来只给一分钟,本来就不可能真让大家算。考官其实就是想看看在有限时间内大家能分析到什么程度,或者说,进自招的都说自己身经百战,那身经百战后你们对数学的敏感和直觉到底如何。”
叶斯恍然,上辈子别说自招了,连正经课都没听过,陡然听到这种说法,感觉自己像是什么特种兵,进了高级训练场,要开始考战场本能了。
这种感觉有点神奇,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何修。
妈的何修压根没听,又开始偷翻漫画。
老马努力装作看不见何修在干什么的样子,说道:“p是极点,最终结果是圆。去年咱们学校有两个现场说出p是极点的,最终都拿了10分的加分,剩下没说的全都是加5分的,还有直接被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