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可颂被迷了眼睛,竟然就觉得这些都是全天下独一份只给他的东西。
卫可颂跌落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些他原本以为带着桃色的宠爱,只不过是是褚明洲习惯性的安抚。
他对一只落入他怀里的鸟都会有这样的好耐性。
卫可颂有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看封荼的作品。无论是烂片还是好片,只要是封荼出现的镜头,卫可颂恨不得一帧一帧的拿出放大镜找出他的差错,他能在黑封荼的时候言之有物,大多是因为这段时间做的功课。
最终不服气地承认了,封荼的确有张比他出色的脸,但除此之外还是一无是处。
卫可颂不服气,他就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雏鸟,一定要跌下深渊被抽筋剥骨,才知道爱恨深浅不是他可触碰的东西。
直到褚明洲亲自带领几个集团狙击了他爸爸的公司。
被他父亲抛下在国内的卫可颂求助无门,在谈判的时候下意识去找了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褚明洲求助。
一开始卫可颂还以为褚明洲不会出现,因为他褚叔叔是一个很不喜欢以轮椅姿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他和几个律师惶惶不安地等候在商谈室,门缓缓推开,褚明洲从门外被推进来。
卫可颂瘫软在椅子上,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他厌恶自己的没有出息和对褚明洲无意识的深度依赖。但卫可颂无法否认,当他看到这个出现的男人平稳的眸光的那一瞬间。褚明洲只需要一个眼尾的余光,就能从将他溺毙的洪流中被捞出得到喘息。
只需要褚明洲出现,只需要褚明洲陪着他,卫可颂就有了主心骨。
无论今天要来和他谈判的那位恶意狙击公司的大人物是谁,卫可颂就有了自信不会输。
因为他不会让自己在褚明洲面前认输。
褚明洲轻轻用食指抚去从卫可颂眼角滑落的眼泪,他垂眸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卫可颂驯服乖顺又信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抬起卫可颂的下巴,问他:
“可颂,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卫可颂满心绝望,但又从拉住的褚明洲的衣角里短暂汲取力量:“.…..我不记得了,褚叔叔。”
褚明洲自己推动轮椅,缓缓坐在了卫可颂谈判桌的对面,又像是觉得自己没有把这个学生教好一样叹息,他在卫可颂震颤到恍惚的眼神里轻声说道:
“可颂,现在我教你最后一遍。”
褚明洲沉静看他,双眼里面仿佛翻腾着山呼海啸,又仿佛只是一片无波无澜的死水,最终定格,倒映出卫可颂颤抖的肩膀和通红的双眼。而褚明洲的声音如千把尖刀,从卫可颂的头上毫无征兆地掉落,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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