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宣有一瞬间是懵的, 觉得自己实在睡得太沉了,竟然会做这样的梦。
真丝睡袍服帖地帖在萧池身上,在腰间垂坠成凹陷的褶皱,床头灯暖黄的光线打在他脸上, 脸颊水润白皙,像只饱满的蜜桃。
现在这只蜜桃正巴巴把他望着,无声催促他的回答。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 季沉宣被蛰了一下,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人分明还在,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腿上,竟不是梦?!
萧池竟然半夜爬到自己床上,问他恋爱是什么感觉?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萧池不满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季沉宣,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听见了。”季沉宣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眼神乱瞟,“你大晚上的, 不好好睡觉, 跑到我这儿来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萧池幽幽叹气:“老师让我找亲人朋友和恋人,挖掘内心的感情, 可是我既没有亲人朋友, 也没有恋人。”
季沉宣捋几把凌乱的碎发,总算从混乱中理清了思维,他闭着眼靠上床头:“你就是因为这个, 一整晚都在唉声叹气闷闷不乐?”
“对呀。”萧池一下一下点着脑袋,眉宇被苦恼夹起褶皱,“需要看什么书才能学到感情呢?在你的书房翻了好多,我都找不到。”
季沉宣看着他“为情所困”的样子,有些好笑,可那丝笑意尚未爬到嘴角,又散去了,唯剩一点戚戚,长久留在心头——自己在他心里,既不是亲人朋友,更不是恋人。
深夜,卧房安静得只剩窗外的风声和两人的呼吸。
睡意彻底驱逐殆尽,季沉宣抬头看着他,双眼微微眯着,半晌,低沉沉地道:“那个不是读书可以学会的,需要你自己体会和经历。”
萧池好奇地看着他:“那你呢?你经历过吗?”
季沉宣垂下眼睫,喉结不由自主滑动着,心里发虚,眼睛盯着提花绒毯灰白的绒毛发呆:“我……也不多。”
“唉,原来连你也不懂。”萧池失望地叹口气,慢吞吞往下爬,“柳冰说谢庭的经验特别丰富,我还是找他教我好了……”
“不行!”季沉宣心头突突狂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捏得紧紧的。
萧池并不意外,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又把踩下去的那只脚缩回床上,眨巴眼等待他的后文。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季沉宣牙根痒痒,拽着他的手不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无波:“这种事,怎么能麻烦不熟的人呢。”
他咬重不熟两个字,神色严肃,高深莫测:“你要是实在想体验,那我就免为其难,跟你假扮一下恋人,让你经历一下恋爱的感觉。”
萧池歪着脑袋:“假扮?那什么是真扮?”
季沉宣觉得自己简直快招架不住了,破罐子破摔似的:“那是两个人情投意合,相互喜欢。”
萧池摩挲着下巴,目光飘远,陷入沉思,长长地唔了一声。
季沉宣带着微弱地期待:“你想明白了吗?”
对方立刻老实巴交地摇头:“没有。”
“……”对牛弹琴!
季沉宣放弃了垂死挣扎:“算了,睡觉。”
“哦。”对此萧池倒是很积极,往空着的另一侧挪过去,熟练地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钻。
季沉宣往下躺的动作猝然僵住,看着他的动作,险些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你……你干嘛?”
“睡觉啊。”萧池自觉地卧下,两只手拽着绒毯,幸福地往脸颊蹭,从到季沉宣家的第一天他就对主卧的羊羔绒被念念不忘,终于成功睡进来!
季沉宣被今晚接二连三的惊喜砸得有点晕:“你要睡这儿?”
萧池理直气壮地反问:“不是说好了扮恋人吗?难道不睡一起?”
“……”季沉宣小心地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那,要不要多加一床被子?”
“不要。”萧池果断拒绝,拽过绒毯堆在胸口,生怕被抢走了似的,“我喜欢这样。”
于是两人便这么盖着同一床被子,以“恋人”的关系,同榻而眠。
卧室又重归黑暗。
季沉宣两只手交叉搭在小腹上,一动也不敢动,如同圣洁的献祭者,隐隐约约听见躺在身旁的萧池打个哈欠,若有若无的热气顺着吹拂过来,调皮地拨弄他的耳垂。
明明应该是睡得最沉的时间,季沉宣却该死的清醒,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支起耳朵,像只机警的小鹿。
不知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转过头,萧池正对着他侧卧着,秒睡了。
“这小兔崽子……”季沉宣恨恨地闭上眼,终是悄摸摸挪近了些,圈着他的腰,安稳入睡。
※※※
柳冰的公关动作很迅速,一跟邵景峰达成共识,立刻找来了媒体娱记,将萧池因见义勇为而迟到,反而被无端指责“耍大牌、没态度”的冤情大肆渲染,最后再假惺惺地表达一下,对荣山大师拂袖而去,转而去与名气更大的流量明星合作的“遗憾”。
媒体的尿性,他最清楚不过,事件的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产生话题度,如何引发关注,如何吸引眼球。
所以他把这事捂着,捂到合适的时机抖出来,路面监控视频虽拍的不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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