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表情更是淡定,喝着小茶坐在一旁嗑起了瓜子。
杨初雪也不说话,只转头看向了宫嬷嬷,她不信,麝香的事,宫嬷嬷会没有察觉。
“小姐的打算很好,日子过得很安逸,只怕都忘了这是辅国公府,若连这点东西都对付不了,以后你又如何保护孩子,总不能什么都靠着外人,万事儿,小姐还是要心里有数才好。”
“你又不是外人。”杨初雪皱了皱眉,不明白宫嬷嬷这话何意。
“奴婢老了,陪不了小姐几年,只想看看小姐的手段,到时候就算我要离开,也可以放下心了。”
“你要走。”杨初雪心里一惊,宫嬷嬷不是无依无靠吗?以前自己也没问,只知她是一个有往事的人,却从没想过她会有要走的一天。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小姐除了懒,其余老奴都很放心,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女子,老奴也算是功德圆满,好些年没回京城了,总想出去走走,看看,小姐不必挽留,老奴还会再陪你几年,直到你真正站住脚,只是,却不会从旁提点了,以后的路,还要靠小姐自己走才好。”宫嬷嬷说的语重心长,满是疤痕的脸颊也显得柔和起来。
杨初雪心中一默,宫嬷嬷这是看她太悠闲,有些不顺眼儿了。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宫嬷嬷这是为了她好,怕她放松警惕,着了别人的道,今日的事情便是一个警告。
“谢宫嬷嬷提点,初雪知道了,您若是坚持要走,我会在京里给您置好产业,想回来,随时都可以,您可别把自己当外人,初雪没有奶娘,只您教导的最多,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人了。”
宫嬷嬷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手:“小姐有心就好,能得你这句话,老奴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宫嬷嬷便走了出去,把剩下的空间留给主仆三人。
漪红漪玉也略显惆怅,宫嬷嬷教导她们一场,虽没有师徒之名,却也有师徒之份,如今知道她要离开,心里怎能不难受。
杨初雪神色怅然,漪红见状笑了笑,赶忙岔开话题:“小姐快别这样,宫嬷嬷不是说了吗?她还要过几年再走,说不定是想出去游玩散心呢,又不是不回来,咱们等着她就是了。”
杨初雪洒然一笑:“倒是我魔障了。”宫嬷嬷陪她好些年,想出去走走也不足为奇,并且,说不定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呢。
放下这一茬,漪玉便想起刚刚的事情来,她现在还在生气呢,撅着小嘴不满道:“小姐,明知她们不安好心,您刚刚为何还要放过她们,并且还给她们赏钱。”
“傻丫头。”杨初雪瞥她一眼:“以后做事动点脑子,这香囊一看便知放了很久,现在就算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会落个苛待下人的罪名,你没看那鸳鸯哭的,我要是再问下去,说不定,满院子满屋,闹得谁都知道了,到时候无凭无据,理亏的还是我们,我既不罚她,也不骂她,还给她们赏钱花,你要是她们主子,你会怎么想?”
漪玉深思了一会儿,接着恍然大悟:“我一定不会相信她了,谁会傻的给害自己的人好处,说不定是被收买了。”
杨初雪满意地一笑:“正是这个理儿,以后咱们多防着就是了,对她们也好一些,能反策最好,不能,咱们也没损失。”
“还是小姐英明,只是那吃食......”漪玉犹豫了起来,脸上有些自责,跟宫嬷嬷学了那么久,竟连入口的东西都没防住,还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过些日子再说吧,你们帮我整理出食谱,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合在一起对身体有害,都给我记下来。”
“是,小姐。”漪玉欢欢喜喜地应下,她知道,小姐有吩咐,就一定会有动作,她绝对要把事情办好,不辜负小姐的希望。
漪红想的却是比漪玉多些,迟疑了一下,问道:“院子里的人,不查查吗?”
杨初雪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一笑,不在意说道:“有什么好查的,无非是国公府的人,咱们这儿的姐妹,除了夫人和莹夫人,都是今年刚进门,又哪能安插什么人手,了不起给些小恩小惠,打听点小道消息,咱们爷没孩子,最得利的除了宁夫人一房,又还能有谁。”
“国公府——”漪红差点惊叫出声,怎么也没想到,宁夫人竟这样大胆,更没想到的是,她们的敌人是国公府,是宁夫人,是长辈,天时、地利、人和、她全都占齐了,那小姐又该如何是好。
“急什么,不是还有大长公主撑着吗?不过她分府别住,让别人鹊巢鸠占把握国公府大权,却是个难解决的问题。”杨初雪想了想,理不出个头绪,公主分府别住是皇家的规矩,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爽快地拍了拍手,漪红正以为她有什么好计策时......
没想到杨初雪却说:“到时再说吧,管它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不着急。”
漪红顿时吐血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