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叫起了她小名,真是人不可貌相,亏她还是书香世家,这自来熟也演得太顺当了。
“这......让我再想想,此事还需跟老爷商议。”香姨娘微微有些意动,虽说没有直接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杨初雪表现的极其淡定,该害羞的害羞,该低头的低头,反正她就是一背景板儿,供人观赏挑剔的,这场面近段时间以来已经见多了。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娘咋就乐此不彼呢,每次刚打消念头,没几天又升了起来,娘不累,她可是真的累了。
“雪儿别害羞,你也来听听,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也可以自己拿拿主意,尚书家的公子,那可是一表人才,家中只有一妻一妾,目前还没有子嗣,要不是我有个老姐妹在那做事,如此好事儿,可轮不到你们,将来你只要嫁过去,也可以帮衬着弟弟不是,官场有人好办事。”
杨初雪心中佩服,瞧周夫人这话说的,香姨娘不心动就有鬼了,更不要说杨老爷,尚书府那可是他做梦都高攀不起的,只凭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把女儿卖了,他也上赶着要去巴结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爹娘的。”杨初雪低声说道,害羞地躲在香姨娘身后。
“哟,瞧你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呢。”周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厚,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李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亲事成与不成,与她都无大碍,只可怜了那姑娘,造孽哟......
只所谓相由心生,李夫人看向杨初雪的目光,不自觉就多了几分同情。
杨初雪自是也发现了这一点,额头上不禁冒出三条黑线,越发肯定周夫人没安好心。微微抬起头,小兔子一般看了她一眼,扭扭捏捏说了句:“不知是哪位尚书家的公子?”又急忙把头低下,那态度,那动作,把一个土财主家,略显小家子气的女儿扮演得淋漓尽致,完全忘了之前,为了给娘争面子风华绝代的表现。
“户部尚书家的嫡出二公子,母亲是山西巡抚的嫡长女,上面还有一个大哥也在户部任职,那可是真真的一门荣耀啊......”
周夫人说的天花乱坠,杨初雪只当是耳旁风吹过,听到户部尚书之名,她就知那二公子是谁了,京城各家公子的消息,她也不是白打听的,话说若是只图吃喝玩乐过日子,嫁过去还真是一个好选择,难怪家中妻妾稀少无子嗣,人家就是一断袖,嫁过去跟鬼生儿子,恐怕那一妻一妾也是掩人耳目的。
杨初雪心中微冷,周夫人做事还真缺德,若不是她早有准备,换了别家女儿,岂不是要嫁过去守活寡吗?
“这么好的条件,雪儿怕是高攀不起......”香姨娘略显犹豫,周夫人越说,她越迟疑,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她才不信。
“哎哟,我的好妹妹,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人家长公主的三公子,听说看上了一清官,不仅把人捧在心尖儿上,还非要娶回去做正妻,只是皇家的威严又岂能应允,三公子倒也是痴情,从去年就和家里僵着,还把长公主气得大病一场,可是结果呢,三公子非卿不娶,谁的面子也不给,大长公主还能怎么着?到底是自己儿子,又不能真把他给砍了,我估计呀,长公主也坚持不了多久,那女人肯定能进门儿,身份低微怎么了,人家有本事呀,要我说雪儿这么乖巧漂亮,还怕抓不住二公子的心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真有此事?”香姨娘心中惊疑,但看周夫人的模样,又不像是说谎,她想的可比周夫人多,那女人如此招摇,将来恐怕进了门儿,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李夫人满脸钦羡,似是找到了话题:“这事儿我也听说过,那女子真是好福气,能得三公子看中,听说三公子为了她要死要活,否则的话,就凭长公主的手段,她又岂能焉有命在。”
杨初雪唇角抽了抽,难以想象,李夫人竟然做出小女儿的表情,三公子还真是一人才,这事儿去年就有人跟她说过,三公子的名头风响一时,成为家家闺中女儿的梦中人选,只是轮到当真要结亲姻,却又是人人躲避不及了,毕竟,谁也经不起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折腾啊,更何况,这还事关女儿家的名声.....
今年初长公主就给他定了亲,正正经经的侯府小姐,开心了还没过几日,三公子就跑去侯府谩骂,把人家女儿贬得比地上的泥土还低,只因为他心上人哭了要出气,偏心偏到这程度,性格还胆大包天,胡作妄为,就这种臭脾气,谁家女子嫁过去会有活路,此事成为当时京城的一大话题,侯府小姐当晚就悬梁自尽,幸好有下人发现救了回来。
大长公主心中有些不满,觉得那小姐打了她的脸,但哪怕她身份再尊贵,自家儿子混账,总不能也逼着人家女儿去死吧,婚事就此作罢。
只是,名誉的损害,又岂是没了婚约就能解除的,侯府小姐何其无辜,听说后来家中急急把她嫁去了远方,就再也没有消息,当真是女子如草革命贱,别人犯的错,却要她来买单,就连家人都把她抛弃,三公子当真害人不浅。
不过,杨初雪对此却是没有任何看法,只当听了一出言情戏,还是很狗血的那种,三公子就丫丫的一脑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