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叮嘱起杨荀朝来。
杨荀盛摸了摸鼻子,挺直了身子当背景板儿,尽量减低他的存在感,暗想他是不是张扬了点儿(何止张扬,简直就是嚣张)。
杨初雪目光如刀,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后,转头对杨荀朝说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今年考不中,就等过几年再说,你现在还小。”
“我知道,姐姐。”杨荀朝淡淡一笑,清冷的声音如珠落盘,稍显嫩稚的脸庞,已初据成人的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当代文人的风流,好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郎。
没过一会儿,杨老爷也来了,马车已经在别院门口等候,看见自家儿子,他倒是没说什么,只隐隐露出些许担忧。
父子几人上了马车,杨初雪便和冯夫子道别,转身收拾东西回了杨府,乡试不比童试,虽然只考三场,但每场却有三天,上一次朝哥儿就差点没脱一层皮,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准备,等他们回来补补。
九天的时间转瞬而过,这两个月的锻炼没白费,兄弟俩状态虽然不是很好,但至少都走着出了考场,杨荀盛看起来除了憔悴一些,依旧风流倜傥,对于科考结果,仿佛压根没放在心上,众人对他也不抱希望。
只是谁都没想到,等到放榜的日子,他的名字赫赫站在榜中央,成绩竟然还不差,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怎么考中的,反正遇到题就答,想到什么就写,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做梦都没想到,就这儿竟然还能高中,乐得他几天都找不到北。
杨荀朝成绩则差一些,比杨荀盛还落后几十名,心里差落有些大,情绪有些低落,尽管大家都劝着他别在意,但他的脸上却依旧不见笑颜,没有丝毫中榜的喜乐。
看见弟弟如此,杨初雪心中一默,便知道原因为何,他们兄弟两一起上课,夫子讲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盛哥儿顽劣,把考试当儿戏,二弟面上不显,心里肯定把责任压在了自己身上,只是有的时候,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他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杨老爷当天便下令摆宴庆贺,整个杨府极为热闹,就连爱挑刺的老夫人都颜色和悦,杨二爷更是不用说了,自从兄弟俩考中科举以来,他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把人别扭的,还以为他转性了。
杨荀朝神色淡淡的,浅笑着和众人寒暄,清浅的笑容透着几分空灵与俊秀,莫名的,杨初雪就是知道,二弟此时情绪不高。
华灯初上,晚宴结束之后,杨荀朝便以累了为由先行离开,杨初雪见状赶忙跟着,心中感觉颇为无奈,别看二弟跟小大人似的,但到底也才九岁,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一向顺风顺水过惯了,今次对他的打击恐怕很大,她可不想让他们兄弟以后因此而产生嫌隙。
来到小花园旁,杨荀朝独自站立在月光下,显得有一些清冷,有一些寂寥。
“我就知道你没回去。”杨初雪浅浅一笑,从花园后的假山石边走了出来。
“姐姐。”杨荀朝眼帘微微下垂,呐呐喊了一句,便不再出生声。
“怎么,盛哥儿考中你不高兴了?”
“没......”
“那你为何板着张脸。”
“我没有。”杨荀朝无力地反驳,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容。杨初雪立马瞪他一眼:“快别笑了,难看死了,你就这点儿出息?”
“才不是。”
“不是你现在是干嘛呢?伤悲春秋?”
“姐......”杨荀朝有些无奈,原本心情不好,打算出来散散心,但一碰到姐姐,他就知道完了,每次跟姐姐说话都能被噎得哑口无言,弄得他一点儿情绪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