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家主的兄弟,比管事更重要的成员参加。他们的到达,更多的是表明对刘家的善意,商业还在其次。
当然,喊出的价格,也更有权威性。
“第一场,拍卖京畿路,开封府,十七县专营权!”
“诸位,可以竞价了!”
……
现场先是鸦雀无声,连暖场的拍卖都没有,一开场就是最瞩目的一个销售区。大宋有四个京城,但其他三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开封府啊!
终于,有人喊道:“一万贯!”
这个价格,让秦文广很不满意,他随即抛出了一个重大利好:“诸位,雪花盐虽是拍卖经营权,但拍卖经营权所花费的款子,可以抵扣拿货的商品。诸位,机会难得,但也要量力而为,谨慎而行。因为这个数额的拍卖款,只能抵一年内的拿货数量。也就是说,一年内,这批货拍下的买主要卖完!”
“我出五万贯!”
秦文广刚说完,就有人应价。
“六万!”
“七万贯!”
“十一万,还有加价的没有?”
“现在我宣布,开封府经销权,为驸马都尉王大人所有。作价十一万贯!”
刘葆晟没有在太前,反而在边上的角落里坐下,听到九万贯的那一刻,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吓得端坐在他身边的女儿刘清芫吓得猛哆嗦。
似乎有点不甘心,却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刘葆晟唏嘘道:“应该还能涨一涨,可惜了!”
反倒是李逵清醒,提醒道:“京畿虽然人口众多,权贵云集,但相比周围几路,只有一座京城。而其他几路,基本上都是府两座,城邑六七个,竞价的话,应该会有更大的优势。再说了,这钱说是拍卖价,其实是预付款,接下来就是要用雪花盐去抵消。”
“对了,贤侄,昨日曹公说起,雪花盐的黑陶罐子太鄙陋,建议换成禹州所产的青瓷罐。就算是饶州的影青也好过黑陶罐子。”刘葆晟似乎想要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转移注意力,深怕被吓到。他倒是非常羡慕李逵的傻大胆,似乎从认识他开始,就没有发现李逵怕过事。
李逵早就不想干盐商这个买卖了,乐的让刘葆晟接手:“刘叔你定吧,这生意以后恐怕需要您老多出面了。”
刘葆晟点头道:“贤侄放心,刘家断然不会让你吃亏。说来也是刘家占了大便宜,让贤侄委屈了。”
高俅原以为,李逵就是个跑腿的。比他稍微高端一点,也就是个高级管事的身份。没想到,这货竟然是幕后东家。
怨气满满的看向了李逵,心说:“太不地道了,你才给我二十贯,就让某把颍州货栈大半的工都做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光送礼的信,他就写了几百封,那段时间累地高俅右手都跟鸡爪子似的。可一想到二十贯一个月的工钱,他一度傻乐不已,还以为自己贪到了天大的便宜。
却没想到在李逵这里,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挫折。他甚至有点恍惚之间,梦想自己有百万家产,该怎么花?
要不要在老家起一座大宅子?
开封府外,买多少田地才算是一扫当年灰溜溜离开京城的晦气?
想来想去,他心头还是酸涩的不行。
京畿路之后,重头戏还刚刚开始,开封周围的京西南路,京西北路,京东西路,河北东路这些热门经营区才刚开始。
“接下来拍卖的是京东西路,这一路有应天府,兴仁府这等大城,豪商云集,百姓富足。且有州十余个,州一级以上可以设立雪花盐售卖点,竞价开始。”
“七万!”
“曹家何其胆小焉?某出九万。”
“十万!”
……
接连听了大半,李逵心中笃定了,这次的拍卖应该成功了。总数应该不下百万贯,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分到其中的一半。
可是,李逵却一点也不激动,反倒是高俅哆嗦着看向李逵,问:“为什么他们说几万贯,十几万贯玩似的,我却只有十几贯的私房钱?”
对于这个问题,李逵思索之后,给出了一个答案:“因为家产百万之后,钱就是一个数字。但家产几十,看到4的是一个个冰冷的铜钱。”
高俅扯了扯嘴角,不甘心道:“那么你看到的是什么?”
“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李逵坚定道。
本来嘛,一个穿越者的理想是挣钱,和咸鱼有什么区别?穿越者最大的理想应该是造反当皇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