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两个人之间的界线越来越分明。
这样的转变反而让顾平变得轻松起来。
冬至的这一天,顾平恰好在首都跑项目的事务。眼看忙完后时间还早,打了个电话给开餐厅的朋友给自己留个好包厢。
这餐厅不是什么大买卖,单纯卖个清净和雅致,顾平喜欢的包厢有个敞亮的大窗口,古色古香的窗棂将覆着初雪的山峰困在里面,像一幅天然的冬趣图。
订好了位置,顾平开着车到秦先生家门,打通秦先生的电话。
在床以外的地方,秦先生的声音向来有点不近人情:「有事吗?」
顾平浑不在意,他微笑着问:「秦先生有空吗?我想约您一起出去吃饭。」
秦先生挑挑眉,语气终于有了点起伏:「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顾平说:「今天冬至嘛。」他看着车窗外飘着的白雪,笑了起来,「初冬赏雪,听着挺有趣的,我们这种大俗人偶尔也该附庸风雅一把。」
秦先生看向窗外,说:「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早。」
顾平不打算这么闲叨下去,他再问:「秦先生没有时间?」
秦先生说:「去哪里?」
顾平打开车门走出车外,笑着说:「我在大门外等您。」
秦先生走到窗边往下一看,一眼瞧见了倚着车站在门前的顾平。仿佛是察觉了他的目光,顾平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秦先生挂断了电话,远远看着顾平脸上那仿佛发自内心的笑容。
自从他们之间捅破了「替代品」这层窗纸,顾平变了不少。比如以前顾平从来不会主动,只会等着他找过去。现在顾平借着项目的便利经常跑首都,时不时会主动来找他,这种变化看起来水到渠成,自然得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敲打顾平。
可一连被愚弄了两次,秦先生怎么会上第三次当?
再怎么自然,也只是伪装罢了。
秦先生拿起一边的外套走下楼。
顾平见到秦先生走出来,微笑着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雪,然后他风度翩翩地帮秦先生打开车门把人请上车,才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秦先生问:「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顾平说:「有几个地方挺棘手,不过底下的人都很好用,相信他们很快会提出解决方案。」
秦先生说:「你倒是有信心。」
顾平说:「秦先生您信任我才把项目交给我,我怎么能没有信心?」
秦先生说:「不,我是为了方便操-你才把项目交给你。」
顾平被秦先生突然冒出来的下流话噎了一下,但他依然面色如常:「那更代表秦先生您信任我了,一般人您哪能放心让他身兼两职啊?两边任务都那么重,别说两头忙活了,光是在床上伺候您就已经累得够呛。」
秦先生听着顾平用一本正经地语气把奉承话说出来,觉得非常有趣。顾平的底线似乎永远都看不见,不管是身体上的凌虐还是言语上的侮辱,顾平都能照单全收——这样的家伙,就算你给他一巴掌他都还能对你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