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嘶哑。
尤里斯没有动弹,依然紧紧抱着他。
逗比表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只能问:“你到底怎么了?”
尤里斯也开了口,他的声音比逗比表弟更嘶哑:“对不起。”这话一说出来就像决了堤,“对不起,对不起——”
逗比表弟一顿。
尤里斯说:“我不知道你那时候遭遇过什么,不知道你这几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不知道,我该死地不知道。我痛恨你忘记了我,所以我拒绝去了解——”他的手臂已经僵硬,却不愿放开,“对不起,对不起。”
逗比表弟感觉到尤里斯的双手在颤抖。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逗比表弟不知该觉得可笑还是该觉得难过。
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该责怪。
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错。
但是如果真的在意,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点在意,怎么会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那可是七年,满满的七年,他浑浑噩噩又没心没肺地活着,看起来快快活活,实际上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失去了记忆,丧失了思维能力,傻不啦叽地过着自以为欢腾的快乐日子,只在噩梦里才会回忆起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和绝望。
他渴望那个人来救他。
那个人让他绝望。
那时候尤里斯的做法并没有错,那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他,他大概也会那么做。
但尤里斯欠他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已经晚来了七年。
如果尤里斯当时肯给他半句解释半句安抚,一切也许会不一样。
而七年之后,尤里斯只能给他一句“对不起”,和一句“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其实这已经可以解释一切。
不就是不够重要,不够在意,不足以放在心上。
逗比表弟“哦”地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他侧头瞅着尤里斯,“其实我有句话想说很久了——”
尤里斯声音沙哑:“什么话?”
逗比表弟面色尴尬地捂住小丁丁:“我想上个厕所,憋了一下午了,看你沉默得这么投入,一直没好意思打扰你——”
尤里斯脸色倏然发黑。
逗比表弟身手敏捷地跳出尤里斯的怀抱,挥挥手说:“我先去嘘嘘,你继续自由地沉思吧!”
尤里斯想要站起来,但被逗比表弟坐了一下午的大腿根本不听使唤!
它不负众望地……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