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法斯托尔弗走了。嘉迪娅坐在那里。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贝莱心里想,嘉迪姬肯定有话要说,但如果博士在场,她又有顾虑。所以贝莱自己果断地下了逐客令。
最后,嘉迪娅终于抬起头来。
“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叫吉斯卡特也出去,”贝莱说。
“好吧,”嘉迪娅边说边转身向机器人吩咐说:“吉斯卡特,你也到隔壁房间去和丹尼尔一起呆着吧。不叫你们就别进来。”
吉斯卡特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嘉迪娅,请你说实话,你和法斯托尔弗博士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是情人?”
“不,只是好朋友。他也是我在奥罗拉的保护人。”
“怎么好法?”
“非常好,我只能这么说。你知费姐娜是谁吗?”
“不,不知道。”
“她是法斯托尔弗现在的妻子,第三个妻子。他与前两个妻子离婚了。她们各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女儿是机器人学家,另一个女儿是奥罗拉一个市的市长。现在的妻子费娅娜没有孩子。”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这和你与博士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我想给你解释一下奥罗拉的习俗。在索拉里亚,性问题是一个不耻于人的话题。可在奥罗拉,性问题又太平淡,人们无所顾忌。但博士一般被认为是‘老派的’、‘背时的’。他有妻子时决不搞婚外恋,尽管对其他奥罗拉人来说婚外恋是非常正常的事。”
“那么,你有没有情人?”
“没有,我没有情人。作为索拉里亚人,我还很难适应奥罗拉的性观念!”
“你没结婚?”
“可以说没有。”
“这话什么意思?”贝莱皱起了眉头,大惑不解。
“我有丈夫——他就是扬德尔帕内尔!”
“噢,我的上帝!”贝莱不禁又惊呼一声。
“在奥罗拉,人与机器人通婚合法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因为在奥罗拉性问题太随便了,因此,与机器人发生性行为也完全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我这么想。”
“你怎么得到扬德尔的?”贝莱又追问了一句。
“法斯托尔弗博士给我的。我太寂寞了,我向他要的。”
“你和扬德尔相处愉快吗?”
“不可能再愉快了。他是机器人,他知道使我不愉快会伤害我。因此,他只会竭尽所能,使我愉快!”
“谢谢,嘉迪娅。我不得不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决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感情。如果有些问题使你感到不愉快,我请你原谅。但你必须如实告诉我。否则,我帮不了你的忙。”
“我完全理解,谢谢你。”嘉迪娅低声说。
“最后,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看一下已失去作用的扬德尔。我知道这对我没什么意义,而且还会引起你不愉快的回忆,但我一定得看一下。”
嘉迪娅犹豫了一下。最后,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小声说:“请跟我来!”
贝莱跟着嘉迪娅走过了几个房间,最后通过一条走廊,走上一段短短的扶梯,进入一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里一张床,一只椅子,此外一无所有。
“这是他的房间,”嘉迪娅说。
扬德尔躺在床上,身上覆盖着一种光滑的布料。柔和的灯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只见机器人睁大着眼睛,但眼里已失去了光泽。扬德尔看上去像是丹尼尔的孪生兄弟,怪不得嘉迪娅不愿丹尼尔跟随身边。
“我可以揭开毯子检查一下吗?”
“法斯托尔弗博士早已仔细检查过了。难道你能检查出博士检查不出的问题?”嘉迪娅显然不愿让贝莱碰扬德尔的“尸体”
“不是这个意思,嘉迪娅。请你理解,这是一个侦探的例行公事。如不检查一下,我就失职了。”
“那好吧。检查完毕后,毯子照原样盖好!”说着,嘉迪娅背转了身子,左手撑在墙上,头搁在手臂上,小声抽噎起来。
贝莱移开毯子,只见扬德尔与人体一模一样。人体所具备的一切,小至汗毛,他都有。贝莱周身摸了一下,发现“尸体”还有热度,倒不像人的尸体周身冰冷的。贝莱像验尸宫那样把扬德尔的“尸体”翻来翻去折腾了一番,才算罢休。在整个过程中,嘉迫娅一直背转身子靠墙站着。
贝莱铺平床单,盖上毯子,尽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然后,他对嘉迪娅说:“我检查完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