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回来。”
暖姐儿耍赖蹭道:“我不管!二姐姐说过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的,可是你现在又说不带着我,二姐姐一定是不喜欢我了。”说着就开始急起来,生怕真不带着她,嘴巴一咧,就哭了起来,泪水蹦了满脸。
“好了好了,还是这么爱哭。”朱福哄着妹妹说,“二姐姐最疼你,自然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啊,你都这么大了,还哭。快别哭了。”说罢抬起袖子给妹妹擦脸。
暖姐儿果然不哭了,她认真地仰头望着朱福,再次确认:“二姐姐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朱福搂着妹妹,笑将起来。
赵铁花站在一旁,羡慕道:“你们姐妹感情真好,我要是有暖姐儿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一定也会好好疼她。”
朱福道:“你刚刚没见识她的哭功么?臭丫头,最爱哭了。好的时候是好,可磨人的时候也叫人难招架。这副性子,将来不知道谁能忍受得了呢,哼,要是嫁不出去,就留在家里成了老姑娘了。”她又用了点劲捏妹妹脸。
暖姐儿才不管呢,使劲抱住自己二姐姐腰:“才不管别人呢,二姐姐要我,我就开心。”
众人一哄而散之后,朱福回头望了李大胖一眼,见他满面红光,她不由蹙了眉心。
“铁花,我有些事情,要去找我师父一趟,你先送暖姐儿回家吧。”朱福想着,自己得了名次,总是该将这个喜讯告知师父的。
再者,她也有一些疑惑,想问问师父。
*
朱福赶至魏明居住的茅草屋的时候,见谢通正笔直站在屋内,他微微垂着脑袋,双手背负,神情凝重。
“谢大公子。”朱福唤了他一声,随即推开栅栏门,轻步走了进去。
谢通见朱福背着竹篓走了进来,漆黑的眸光在她身上定了会儿,又缓缓将目光移至地上正躺着的魏明身上。
“谢大公子怎么来了这里?我师父呢......”朱福话才问完,就瞧见了躺在屋内的魏明,她惊得立即跑进屋去。
谢通道:“他是自杀的,我也来迟一步。”
朱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两人只做了短短数十天的师徒,可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别人是真心待她好的,她一定会真心回报。
“师父......”她蹲在一边,静静望着魏明,见他面容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她也相信师父是自杀的。
“朱姑娘,你的师父叫魏中天,是宫中御厨。”谢通知道此刻朱福心中有甚多疑惑,他见她伤心悲痛,决定将一切告诉她,“前不久,皇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魏御厨为人陷害,成了毒害八皇子的凶手。之后皇帝震怒,将魏中天打入大牢,只待秋后问斩。不过,牢中有曾经受过魏中天恩惠的人,他们偷偷趁交班管制松散的时候,将魏中天放走了。之后,魏中天便逃至松阳县,成了敬宾楼的一名大厨,再后来,当了你的师父。”
朱福安安静静听着,待得谢通说完,她才启口道:“所以,师父知道陷害他的凶手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在将毕生所学教给我之后,选择了自杀?那么幕后凶手是谁?谢大公子可知道?”
谢通弯腰蹲在她身边,见她极力忍着痛苦,他心里竟然如刀剜般疼痛。
这种感觉他有些害怕,于是蹙了蹙眉,刻意移开目光,只望着别处跟她说话道:“将你师父安葬了吧,这里也不便久留。”
谢通跟朱福将魏明安葬在魏明居住的茅草屋后面,拔了杂草,用黄土掩埋,墓碑上刻着的是“尊师魏明之墓”。
“一代名厨,却落得如此下场,死的时候,连亲人都不在身边。”朱福虽然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但是忽然觉得有些感慨,既为魏明的苦楚而唏嘘,又觉得,这个世道真是残酷,封建王朝,人命轻贱。
若没有权势可以攀附,将来自己和身边的亲人,怕也是为人鱼肉。
朱福从山边采了鲜花来,献在魏明墓前,又磕了三个头。
一旁谢通虽然没有磕头,但也朝着魏明墓碑拜了拜,他脸色严肃道:“你放心吧,我会还你公道,也会替你照拂家人的。”
太阳渐渐下山,暮色渐沉,西边染红一片。
一阵风吹过,周边杂草忽然飘动起来,一时间有些诡异。
谢通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朱福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拉扯到了自己身后,然后数支利箭就如急雨般落在周边,迫使谢通不停晃着步伐躲避。
朱福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谢通一把抱进怀里,然后她就感觉到耳边有尖锐利器传来的厮杀声。
谢通随手扯了根细长的树枝,高大的身子笔直立在一边,眸如寒冰望着面前数个手持兵器的黑衣人,冷声道:“若是不想死,就速速滚走!”说罢手中树枝又抬高几分,直直朝站在最前面的人喉咙靠近几分。
几个黑衣人到底是畏惧谢通的,互相望了几眼,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