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婶子叫:“我们家老爷行得正坐得......”
“好了。”赵镜扬手制止鲍婶子,目光落在李媒婆身上,随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来,“朱老爷跟朱夫人说得对,自当是该见上一面才行的,那由劳烦妈妈给安排一下。”
“哎呦喂,县太爷这可真是可气了,哪里就麻烦了。”她抓起碎银子偷偷咬了一口,咯得牙疼了才满意地收起来,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老爷若是得空,就今天晚上吧,在迎客来酒楼。”目光又“嗖”一下落在谢通身上,眼睛里冒着光,“这位公子也还没说亲吧?”
谢通微微蹙眉,转头望了赵镜一眼,见赵镜冲他摇头,他随即目光又落在李媒人身上,薄唇紧抿,目光深邃,带着审问、探寻。
李媒婆见他这副表情,随即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小的时候跟着师傅看过面相,公子是富贵之人,不过,此生亲事怕是会有些波折。不过不怕,有我李媒婆在,凡事都能够搞的定!”
像谢通这样的世家公子,什么样的江湖术士没有见过?因此对李媒婆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转头对赵镜道:“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找你说。”
赵镜道:“鲍婶子,先送李媒婆出去吧。”
李媒婆扭了扭腰,又冲着谢通笑了几声,然后对赵镜道:“老爷可别忘了,晚上迎客来见朱家老爷夫人。”
李媒婆走后,赵镜领着谢通去了书房。
见谢通面上表情凝重,赵镜蹙眉道:“什么事情能叫你这般愁眉苦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通便将之前从药商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及方才见到的萧敬宾的反应都一一告诉了赵镜。罂粟花盛产于南疆,既然全二富能够用这罂粟花的花粉制成的药来害人,想必早已经有人对这种花了如指掌。
能害萧敬宾,就能害旁人,而且这花的毒性他也是见识过的,又是敌在暗我在明,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赵镜听后也担忧道:“我会派衙门里的人暗中保护萧家,至于那全二富......不过是个市井流氓,想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弄到这种药。若是即刻将他捉拿归案,怕是会打草惊蛇。”
谢通轻轻点头:“萧家就靠你的人护着了,至于将罂粟花引入中原的幕后黑手,我派人暗中去查。”他面色微沉,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光,负手立在窗前,身形高大,容易俊朗。
赵镜侧头望了他一眼道:“方才那李媒婆的话,还是靠谱些的。”
谢通睇了他一眼道:“早几年前就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也就听听罢了,还能当真?”说着一甩袍子,就要往外面走。
赵镜笑着拉住他道:“元湛,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谢通脚下步子立即停住,随即用力抽出自己被抓住的衣袖来,眸光微微沉了沉,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出现那日梧桐树下朱福跟沈玉楼的身影来。
其实方才赵镜不过是随口一说的,可见谢通这番表情,他觉得自己说对了,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我见你这些日子神情似乎不对,常常总喜欢望着一个地方发呆,有些时候望着地上的花花草草都能笑出来,便猜着你是不是遇着了什么心动之人。”
谢通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喉结滚动下道:“你还是想着法子讨好未来老丈人跟老丈母娘吧,还有那朱家二姑娘,过不了未来小姨子的关,我看你这媳妇也娶不成了。”
赵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待得谢通走了,他才站在方才谢通站的地方,望着窗户外面的桃树,微微有些发愣。
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公事,待得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赵镜方才放下手上的事情,走到卧室换了身衣裳。月白色的新袍子,西下的夕阳光辉映照在他身上,衣袍上染成了橘色,更使得他原本就俊逸的脸庞添了几分姿色。
赵蔻坐在父亲卧室门口玩儿,见爹爹出来了,立即伸长手臂要抱。
鲍婶子站在一边道:“小姐听说老爷要出门去,也要跟着,怎么劝都不行。小姐乖,跟着妈妈去玩好不好?”
“不,我不,我要跟着爹爹。”赵蔻小手揉着眼睛,眼眶里都流出泪来,小手一个劲往赵镜身上攀爬,委屈地说,“要跟着爹爹一起,爹爹别不要我。”
赵镜心拧了一下,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颠了颠说:“爹爹带着你一道去。”
赵蔻小小包子脸上这才洋溢出明媚笑容来,她欢快地点了点头道:“去找小暖姐姐玩。”
“我带着小姐去。”赵镜对鲍婶子说了一句,就抱着赵蔻去了迎客来。
迎客来门口,李媒人正在候着,见赵镜从停在门前的一辆马车中走下来,赶紧笑着说:“已经到了,老爷,您这边请。”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又望向赵镜怀里的赵蔻,“好漂亮的姑娘,县老爷这是带着闺女来的?”
“我是来找小暖姐姐玩的,我不会耽误爹爹办事。”赵蔻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脸认真地望着李媒人。之前鲍婶子有在她跟前提过,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爹爹要给自己娶一位后娘了,不过,是小暖姐姐的长姐,她很愿意的。
“真是很乖的姑娘。”李媒人干笑一声,然后跟着赵镜一道往楼上去。
二楼一间包厢里,卫薛氏带着卫大娘卫二娘并孙女卫香宝正坐着喝茶,听得外面李媒人的声音,卫薛氏赶紧给卫香宝使了个眼色。
卫香宝如今已到了及笄之年,身子发育得很好,胸前鼓鼓的两大团,个头也高。她今儿特地穿了一身新做的春裳,面上擦了粉,还裁了眉,听得自己祖母的话,她立即站起身子来,然后羞答答地低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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