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拿着剑,他们手中的剑阶发出白光,照亮山洞。所有人都走到王三尸体爆裂的地方。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山洞中。
姚大人避开地上的血渍,捂着鼻子,走上前探头一看,正好看见一块血肉模糊的人头,那整张脸埋在地上,只看得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头发乱糟糟的,发冠歪歪斜斜,肉块边缘还有一些被烤糊烧焦的地方,若是一般人看到这画面,早就吓得两腿打颤,呕吐不止了,姚大人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他抬手揉了揉额角。
天衣问道:“这就是王三?”
“嗯!”
姜野上前一步走到那头颅半步远的地方。
姚狄走在姜年身后。
“姚大人,想看这头颅的脸吗?”
姚狄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姜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瞥了一眼飞肉四溅后的血腥场面,只问道:“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姜野提了提手中的“镜天”微微一笑:“用它!”
姚大人没有说话,看着头颅,目光深沉。
姜野抽出剑,用剑尖一撞那颗圆滚滚的头颅,那张脸,剥离尘土暴露在光线之下,却越发的让人觉得惊悚,被毁了一半的脸,从双鬓往下,炸烂的皮肉像是地面鲜红又溃烂的花,两只眼球已经成了血窟窿,额头和眼角以及鼻梁上的皮肤,有许多透明的小亮泡,和凹凸不平的大头菜,有的一拼,
即使炸成这般模样,王三的肥头大脸,依旧能被人轻而易举的识别出来。
“为什么还留着他的半张脸?”他们身后的小弟子问道。
姜野收敛了笑,认真解释道:“没有这半张脸,就没有人能认得出来这句尸体是王三的。”
王三的脸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完全消肿的淤青。
姚大人沉默了半响,想到死去的女儿,王三死的再血腥,再痛苦,也依旧无法解除他心中的仇恨,只可惜没能亲手凌迟他,不过,他相信,姜野这孩子对王三,一定不会存有客气二字。
也多亏了这个六岁的小孩,当初的确是自己不信任姜野,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姚狄愈发佩服眼前只有六岁的男孩,心中赞叹净云门不愧是天下名流大派,成奸除恶,绝不心慈手软。
然而,姜野脸上的那种冷静,让姚狄觉得姜野这种杀伐果断的人没有一丝人情味,有些冷血,甚至冷血的可怕。
姜年走上前,看着王三的尸体,摇了摇头,叹息道:“姜野,你不应该这么着急的杀了他。”
“爹爹,为何这么说?”
“王三所做之事,所行之恶,还未完全供出,也不知道他抢了多少姑娘和钱财,伤了多少无辜之人。”
“这事的确是我处理不当......”处理不当的地方,就是太便宜王三。
然而,就算这件事情,再一次发生在他眼前,姜野还是会选择在第一时间杀掉行凶之人,不留一丝让畜牲为非作歹的机会。
尤其是他看到那女孩,在王三庞大的像巨型蠕虫令人作呕的身躯之下挣扎之时,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理智的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那女孩当时是多么绝望,被扯住了一切可以遮挡的,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耻辱,甚至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
他痛恨入骨,尤其是想起他亲眼目睹姚大人的女儿被奸-杀,被一簪入喉,抛尸江流,那种痛苦只会更加的沉重,心中愤怒的烈焰烧灭所有的理智。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杀掉那畜牲!救那女孩!”
而此刻,他爹姜年在告诉他要理智,他根本做不到。
姜年没有注意到姜野略微失落的神情,对姜野安慰道:“没事,以后注意就好了!”随后他吩咐了一名弟子,收了王三的头颅,对众人说道:“咱们赶快离开这山洞吧!”
姜野想到女孩被王三欺辱的画面,有些头晕目眩,他晃了晃脑袋几乎是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太便宜王三那个畜牲了。”
听到这句话中,众人纷纷转头望向走在最后的姜野,觉得姜野的神情像是被仇恨附身。
姜年也未曾料到姜野会说这样一句话,也许是他年纪大了,听闻世间丑恶之事太多,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然而孩子眼底见到这种事情,容不得一粒沙子,他理解姜野,对姜野说到:“姜野,此事已过,孩子莫再纠结,快到为父亲这里来。”
姜野沉默着不说话,众人都觉得,姜野这个小少年性格有些古怪,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一路,也没有再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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