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候这样想着便转身对老头身边站着的人淡漠的吩咐道。
心口的手也悄然放回了身侧,缓步离开船头回到房内。
船房内的摆放物件,乍一看感觉是朴素清雅的可仔细再一瞧却发现样样精致。
大至床塌软榻皆是上乘紫檀木细磨精雕而成,小至左候手中白玉杯。
左候半倚在软榻上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在软塌前的白玉案上。
一手撑头,一手把玩着手中杯长长的睫毛下眸光深遂。
而船头外的春子,听主子如此吩咐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脱掉了黑袄子。
只留黑色长裤与青衫,对老头说“我下水捞人。”
扑通,春子跳下去的那一刻溅起了层层水花。
将聚成一团的血水,打散。
水面本就有结冰迹象,潜入水底的春子嘴皮子都在打颤。
冷,好冷,彻骨的冷让春子生出想浮出水面逃离。
可是不能,也不可以春子随着血色扩散颜色最深处游去。
约半刻钟的时间,找到了被水草缠住的柒拾。
春子看到柒拾有一瞬的恍神与惊诧,来不及细想便扯掉了附在柒拾脚上的绿色水草。
然后一把,拉住了那发白的手。
忍住不断因冷而颤抖的身体,将柒拾带出了水底。
船头上的老头见到浮出水面的春子,立既对赶来几个大汉吩咐“快,快点,用绳子把春子拉上船。”
然后转身去向左候禀告,一上船春子便将柒拾丢在了夹板上。
便起身去自己房间,换衣服取暖了。
夹板上七八个身高七丈,穿着长相和春子差不多的人围观着夹板上的狠狈人儿。
当左候缓步走出,直直向躺在夹板上。
柒拾方向,走来时。
夹板上的人们都纷纷自觉的跪下,并让到两旁让左候毫无阻碍的停在距柒拾三尺前。
眉头不知是何时皱成了川字,心底莫名熟悉与敬畏。
手也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挙头,左候眼前的柒拾衣衫尽湿伤痕遍体廋的只剩骨头。
容貌更是无盐,所以莫名的熟悉与敬畏让左候不由的起了杀意。
可杀意才刚起,却因那紧闭的眸子不由散去。
左候又向柒拾走进了几步又进了几步,然后缓缓的跪蹲在柒拾面前。
伸手探了探柒拾的脉搏久久不语,也无人注意到左候眼底飞快闪过的不可置信。
“活着,要活着!”左候在探柒拾鼻息时,还同时听到了柒拾低不可闻的轻语。
左候不动声色的看了四周还在跪拜的众人,然后倾身将柒拾抱入怀中起身走向自己的屋中。
船头夹板上的众人眼珠子也因左侯此番动作瞪的极大,差一点就要脱离眼眶。
偌不是临进屋前,他们听到了左候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干跪着。”
低沉好听的声音,却都让众人皆噤若寒蝉。
皆忙从夹板上站起,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无人说无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