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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宁、温丞礼明知姚谌一直在坐席,二人心照不宣,全都选择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公主,前面就是正厅,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那边等着呢,请随我来。”姚谌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看上去特别的虚伪。
既然这戏台子都搭起来了,若是不陪着他们唱下去岂不是可惜?
她徐锦宁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到了前厅,果然站着好几个穿着浅色官府的人,这些也都是襄州的地方官,大多都以姚谌为首。
“下官参见公主、驸马爷!”众人行礼,齐声喊道。
温丞礼站在徐锦宁身后一步之处,在这些官员面前他还是要遵守宁国的规矩,不可越过徐锦宁一步,以显示他们身份尊卑。
徐锦宁冲他们挥挥手:“都起来吧,这一次本宫来使也只是替父皇体查一下民情,各位大人也不必紧张。”
看这些人穿着朴素,身上连一块昂贵挂饰都没有,徐锦宁就觉得好笑。
这演戏是不是演过头了?
再看这个所谓的正厅,同样陈旧的桌椅家具,唯独那墙上挂着墨兰图看着还算大气一些,其他完全就是普通小百姓家的装扮。
若不是这府门口挂着“襄州州府”的牌匾,徐锦宁真要以为自己来了个某个小财主家里了。
姚谌擦擦额头的汗,“皇上日理万机还不忘体恤百姓,公主千金之躯不畏辛劳,真是我宁国的福气呢。”
“是啊是啊,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真是辛苦啊!”
……
其他官员跟这附和着,徐锦宁看在眼里冷在心里:“哪里辛苦啊,各位大人才是辛苦呢。”
辛辛苦苦搭了一个戏台子,还是个破戏台子。
“下官也不知道公主驸马爱吃什么,只是随便让人做了一些家常便饭,还请公主驸马不要嫌弃才是。”
徐锦宁看向那桌饭菜,果真是家常便饭,简单的很,八个菜,三荤四素一汤,还有看上去廉价不堪的酒水。
“自然是不嫌弃的,只是本宫早上吃的有些都还未消化,实在是没什么食欲。”
温丞礼道:“公主定是劳累了,若不然先回房间休息休息吧。”
姚谌刚坐下拿起筷子,闻言只得又把筷子放下,“也是,在船上必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都是下官的疏忽,若不然下官先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徐锦宁摆摆手:“各位大人都还在这里等着,本宫怎么好意思去休息呢,姚大人公务繁忙就不必这么客气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拘束。”
这些客套话她都耳闻能详倒背如流了,也不知道说过多少句了。
徐锦宁都这么说了,姚谌和其他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
姚婉儿倒是不客气的上前发言了:“公主,这段时间就让婉儿伺候伺候您吧,也算是为我在宫里出言不逊赎罪了。”
这话说得真是诚恳,徐锦宁都感动的差点落泪了。
“那就劳烦婉儿姑娘!”
人家好心好意,也不能辜负了不是?
“对对对,有婉儿照顾公主,下官也能放心。”姚谌面色颜色的对姚婉儿道:“这段时间切记要好好照顾公主,公主有什么命令你只管听从便是。”
姚婉儿道:“公主的命令大于一切,婉儿怎敢造次。”
看着这父女两一唱一和的徐锦宁直觉作呕,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告别了那几个官员,徐锦宁便跟温丞礼二人一起回了住处。
路上,姚婉儿也会聊上几句,大致就是这个府上最好的院子是她的,目前已经修葺完毕都是按照徐锦宁喜欢的风格去布置的。
徐锦宁听了就想笑,他们连她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怎样的院子布置?
字里行间透露他们为了尊重徐锦宁,特地将姚婉儿的院子让出来。
面对姚婉儿的喋喋不休,徐锦宁也没有阻止,等姚婉儿带领着他们回到院子里了,她才回了一句:“姚姑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说多错多,祸从口出?”
这给姚婉儿说的一愣一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直看向温丞礼似是在求救,后者选择了无视。
无奈,姚婉儿只得灰溜溜的说告辞离开。
到了外面,温丞礼只是一个无权无势,一心忠于徐锦宁的太监驸马罢了,当然是没什么话语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