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秋娘。林弈站到秋娘身旁,也感受着微微吹拂的风。
片刻之后,只听林弈轻声说:“站这不冷吗?”
秋娘这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问:“欣毅,你没把他怎样吧?”
林弈淡淡地说:“他是我的徒弟,我能把他怎样?”
秋娘忽地失声笑了出来,说:“也是啊!”
林弈正纳闷秋娘何故如此大反转,未等反应过来,秋娘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指了指天上的圆月,笑着说:“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林弈怔怔看着秋娘,月光之下,她的眼眶里似乎闪烁着光芒,林弈心中猛然一痛。
久久未回话,秋娘看向林弈,说:“你怎么了?”
片刻之后林弈才说:“方才,掐疼你了吗?”
秋娘摇摇头说:“没有,这事我也有错……”
未等秋娘说完,林弈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秋娘一时未反应过来,但也并未反抗,只静静趴在林弈怀里。
片刻之后,秋娘问:“弈哥,你……你没事吧?”
林弈轻声说:“如果不是冥殿,此时我们应该在何处?”
秋娘想了想说:“阎府?”顿了顿又说:“不对,阎府已经没了……我们会在哪里呢?”一听到“阎府已经没了”几个字,林弈只觉得似有一根针狠狠在心上扎了一下,一时忍不住竟潸然泪下。
如此一个本事通天的男子,便是在杀场之上也难以流血的男子,谁能料到此时竟然眼泪婆娑。若非言语破其心扉,如何会有这番情伤。
阎府众兄弟之仇虽已得报,但人终究难以复生,他也未曾料到,五年前一朝失算,竟使他同众兄弟天人永隔,此一番分别,再见到也不知是几辈子之后的事了。如此一幕幕想来,任谁也难以抑住心中的感伤。
秋娘只觉有水滴滴在自己脸上,问:“下雨了吗?”伸手在空中探了探,这才知道是林弈的眼泪,忙说:“你……你怎么了?”
林弈伸手擦了擦眼泪,说:“没事!”
秋娘见林弈缓了下来,这才说:“你我都是乞丐出身,若不是冥殿,此时的我们……”说着说着只觉一阵恐惧,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二人本是乞丐出身,林弈好容易建立起来的阎府,却毁于风烁之手,林弈为王朝刑狱司收监……
若无冥殿,二人确实未来难料,面对未知的未来,如似林弈和秋娘这般的乞丐来说,那便是恐惧的。
片刻之后,才听林弈说:“冥殿终会除去,待王朝危难平了之后,我们找个安静之所在,好好过日子,如何?”
秋娘说:“那就是说,柳姐姐也不做官了?”
林弈说:“这官谁做都一样,又不是非你柳姐姐不可。”
秋娘欣喜,微笑说:“好啊,我们一家三口……对了,到时候我们去跟晴姨和岚姨他们住吧。”
林弈一怔,秋娘又说:“晴姨和岚姨他们好像也没有孩子,而且年纪大了,要不我们跟他们一起,孝敬孝敬他们,也好有个照应!”
林弈点点头说:“好啊!”
片刻之后,又听秋娘说:“那个……弈哥,有件事……”
林弈说:“你说!”
秋娘面上略带娇羞之色,月光之下更显得不可方物,只是并未看出脸颊上的红晕,犹豫片刻这才说:“弈哥,你说,我和柳姐姐,能都嫁给你吗?”
林弈一愣,说:“那有什么不能的,放眼王朝上下,一夫多妻者也数不胜数!王的后宫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呢!”
秋娘说:“可那都是达官贵族,我们……”
林弈毫不犹豫地说:“我跟王说一声就行了!”
秋娘一愣,心想哪能如此?人家好歹是个王,怎么你说一声就行了?便说:“若是他不同意呢?”
林弈说:“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若是不同意,我便大闹他的金殿。”
秋娘又说:“若是他又将你抓起来呢?”
林弈淡淡地说:“你以为还是五年前吗?放心吧,他不敢!”
见秋娘疑惑,他又说:“到时候,阎府的势力想必已然不可小觑,他若不同意,只怕这个王朝又该换主人了!”
秋娘闻言浑身一颤,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说:“弈哥,你不会是要……”
林弈伸手抚摸着秋娘的头发,说:“这个得取决于王的态度了!”
此时放眼王朝上下,有几人敢说出这等话来。林弈敢说,并非是他口出狂言,而是有那个实力。纵然不论阎府人数,只凭他孤身一人,也可进得金殿胁迫王退位又有何不可?
片刻之后,又听秋娘说:“弈哥,还有个事!”
林弈问:“什么事?”秋娘犹豫了良久,才说:“弈哥,我和柳姐姐,你打算……打算让谁做正房,谁做小?”
林弈搂着秋娘的手紧了紧,眼神望向远方,淡淡地说:“你二人都是正房,我欲如此,谁也拦不住!”语气虽平淡,但散发出来的却是一股无形的自信和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