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猫。
牙尖碰到手腕处的动脉,那里传导出的流动声音更为剧烈,与他血液流动的节奏几乎重合,让他的所有情感都随着那声响被推向高处。
“唔。”楚遥被他的力道给吓了一跳,试着推开他的脑袋发现无济于事。
再深一寸,就可以刺穿肌肤。
他猛地醒过来,放下她的手,瞳孔骤然紧缩,“殿下,对不起。”
楚遥倒是没有在意,无所谓地笑了笑,“看来还是我更吸引人吧。”她没有愈合食指上的伤口,任由它继续流血,在他双目睽睽之下摆出一副疑惑的姿态,“不过,真的有那么美味吗?”一边挑逗般地将伤口放入口中,鲜红饱满的嘴唇包裹住雪白的指尖。
宁衡看着她做出与自己相同的动作,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手指将血不经意地抹在自己的唇瓣上,对他来说像是无比可口的美味。
那是亲王大人,是他的长亲,他不应该产生这么冒犯的想法。
“还想要?”还嫌惹火不够,楚遥上前一步。那血液的甜香离他更加浓郁。
“天快亮了,殿下该休息了。”宁衡站起身子,恭敬地行了个礼。他有些庆幸自己的职责,让他找到一个借口可以逃避自己的想法。他需要冷静下来,熄灭自己心中的火焰。
这段时间,为了防止他被梦魇吞噬不能醒来,作为尊长的亲王必须要在他身边陪伴,给他梦中的守护。今天也一样,但是他回房后直接锁上了房门,没有让楚遥跟来。
侍从替他准备了同样豪华的棺木,他躺在里面,屋子里极其安静,原本躁动的血液也渐渐地开始平缓流动。
从前他以前已经远离了那个黑暗逼仄的角落,不会再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初拥后,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一幕幕又在他梦中重新上演。
粗俗不堪的辱骂,让他麻木的暴打,耳边挥之不去的母亲的哭泣。
生活在最底层,暗无天日,永远都看不到希望。到后来,他几乎可以面无表情地经过满地狼藉的走道去上学,在同学的欺侮后,装作不在乎,然后趁他们不在,藏掉他们的作业,栽赃在其他人身上。
男孩子排斥他,但好看的皮囊还是让他轻易地获得女孩子的同情。
那种怜悯曾经让他过上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生活。
他恐惧自己的改变,又怕自己不改变就会什么时候消失在这个世界。
来到吸血鬼可怕的领地,他感到害怕,又兴奋得想要发抖。
这一夜,他意外地没有做梦。
晚上起来后,宁衡没有找到楚遥。
他匆匆找到城堡里的一个侍从才知道了她的去向。
侍从端来他的食物,他刚拿到手中,还没有喝下去,就闻出了那是亲王殿下的血。
“亲王大人因族中有紧急事务,与几位长老去处理密党的事情了。”
“是吗?”他喝下杯中的液体,血液滑过他的口腔和食道,有一瞬间的恍惚。
楚遥一去就是半个月,他得知她回归的消息后早早就在城堡门口等待。
“哼,梵卓家的那帮人明明知道我们妥睿朵家族不喜欢插手他们的事情,还硬是要把我们也拖下水。”她没有注意到他,随手将手中的披风扔在了侍从的手里,鼻腔中发出不耐烦的冷哼。
“亲王殿下——”一阵人为卷起的疾风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她早已一跃而起,径直飞入楼上的卧室。
许久不见,想念主人的小光被她冷落,不满地乱窜,奈何在她房门口吃了一个闭门羹。
它一直在楼上和楼下来回盘旋,不时冲着宁衡唧唧地叫着。
意思很明显了,让他上去把主人的门给打开。
尽管她很快的消失在了门口,她的味道他也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