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果然是你。”江宁心下一定,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出去,不大的声音周遭宾客没有听清楚,喻成州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回身一把拽住转身离开的江宁,眉眼阴沉,“你刚刚说谁?”
“温言,是温言。”她压低了声音视线朝着上面天窗上一瞟,整个人朝着喻成州靠了过去,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你没想到吧,她没死,而此时就在这艘船上。她来搅黄了我的婚礼,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喻成州,我得不到东西,她也休想得到!”
……
“闪开!”
甲板上,温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来时穿着的白色T恤已经染了血和泥污,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
她浑身上下淌着水,被雨水拍打的眼睛模糊。
雨幕里,她握着一把刀一个踉跄的站在雨中,眼神扫过四周围上来的男人,眉眼凌厉。
“不想死,都滚开!”
温言忍着身上疼痛,扶着一旁围栏走上前一步,却不知在刚刚她的腿被打折,脚下一软的同时,她在大雨中跌倒在地。
那围在她四周的男人看见此冲上前来。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活下去。
如果十年前的那场意外是一切噩梦之始,那就在这里结束吧。
“都别过来!”
她跪在冰冷的甲板上,将手里的刀架在脖颈上。
谁都不想背上人命官司,一个二个都没敢上前。
温言趁着这个机会,咬牙站起来,拖拽着她的那一双折了的腿朝着游轮的围栏走去。
几步远的距离,却是走了很久很久。
她几乎时用尽了全身力气,靠在围栏上,喘着粗气。
游轮会在六点整的时候停靠在码头,而此时距离六点,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已经看到了叶城码头上的灯光以及身后繁华无比的都市。
船快靠岸了,可她应该等不及了。
不远处走上甲板的小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
大雨倾盆,天幕昏黑,雨幕里她看见江宁从小门内跑上来,看见喻成州,看见了媒体拿着相机闪光灯抓拍,看着宾客宁愿冒着大雨挤上甲板。
呵,都来看她笑话吗?
她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的扣上围栏。
雨声太大,她看见不远处喻成州跑上来说了什么,可她没有听见,她踩上了一旁堆放杂物的木箱。
在人群中最后将他看了一眼后,从游轮上跳了下去。
喻成州,谢谢你。
教会了我人心险恶,也让我看清所谓的上流社会的虚伪。
“温言!”
雨水打湿了短发,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大雪,湿冷,阴寒。
却是她带来了温暖。
他从未忘记,大雪里,女孩穿了一身粉色的小裙子,眉眼弯弯,笑得甜美如一颗含在口中的糖果。
他用着脏污的手拽上了她的裙子,染脏了她的衣服,可她却是握上了他的手与寒夜里给了他温暖。
“你跟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要记住我的名字哦,我叫温言,温暖的温,言语的言。”
温言。
美好,刻骨,一记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