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做下来,倒叫俞眉远笑了。
“殿下这是又要当我的贴身丫头了?”她一边受用他的体贴,一边打趣他。
霍铮正将晚饭端到床上,闻言一点她额头,道:“可以换个词吗?贴身相公什么的,本王觉得更贴切。”
俞眉远笑出声来。
贴身相公?亏他想得出来。
“你还没吃饭?”从他手里接过碗,她见他又舀了碗粥放在自己身前,便问道。
屋外天已全黑,早过了饭点。
“没,等你一起。”霍铮摇头,给她夹了筷菜。
“真是个傻子。”她嗔了一句,低头喝粥。
不过是顿家常晚饭,于她而言,却似乎已经盼了好久。
大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不过霍铮这人从来不是讲规矩的人。饭慢慢吃着,话随意聊着,一顿饭吃了颇久,俞眉远脸上那笑越来越大,寡淡的饭菜亦变得有滋有味。
与他闲话家常真真是件开心事,若是有酒就更妙了。
酒?
她偷偷看了眼他。
现在说喝酒,他必是不让的吧。
想了想,她只得按下自己的小心思。
……
用罢了晚饭,霍铮陪着她到院里走了一会就回屋。青娆已将她的药端来,霍铮又拿松子糖哄她喝药,她嘴里含了颗糖才开始喝药。趁她喝药的时间,青娆又将屋里的行囊清点一遍。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屋里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当然这些事已不用她操半点心思。
喝过药,青娆点完行囊,便退出了屋子,屋里又只剩他二人。
“明日一早就要出发,早些休息吧。”霍铮拔散了自己的发,褪去外袍,只着一袭素青寝衣,将烛台端到了床边。
俞眉远正俯腰铺被,不防被他搂住了腰。
“我来吧。”他把她抱到旁边。
“……”俞眉远想,这人是什么事都不打算让她做了吗?
霍铮铺好被子,转身正要唤她,却见她就在自己身后。
“坐下。”俞眉远一推他胸口。
霍铮顺势坐在床沿上,就见她蹬掉鞋爬上床,跪到了自己背后。
“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要转头,却被她按住了双颊。
“别动。”她取出一把小巧牛角梳,从他的发顶顺着梳下,动作轻缓温柔,一下一下,将他黑长的发梳开。
霍铮顿觉头皮松懈。那牛角梳一边是密齿,一边是凹凸弧度,她除了梳直他的长发外,又用圆弧处在他脑上几处穴道点按轻转,每一下都让他觉无比放松。
待要拉下她的手叫她歇歇,他又有些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柔,便半闭了眼道:“阿远,仔细手酸,一会我替你捏手。”
她不理他,只按自己的节奏替他舒缓解乏。霍铮这段时日神经绷得像满弓的弦,又要应付外敌又要照顾她,满心都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虽然面上不显,但他也着实累。
疲倦在她的温柔下成倍涌来,他长舒一口气,睡意渐深。正昏昏欲睡着,他不妨被人从后头抱住了脖子,绵软温热的身体贴来,两只手不安分地往他衣襟里探去。
手?
霍铮猛然一醒,大掌按住在自己胸前窸窸窣窣的手。
“阿远?你在做什么?”他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