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里绞发做姑子。这陈二丫隔日就跳河自尽了。”
“倒是个烈性女人,可叹。”
……
“啪。”
杨如心拍筷而起。
“我饱了,你们慢用,我先走一步。”她脸色煞白,眼神如冰,与先前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杨姐姐?怎么了?”俞眉远跟着站起,担心望去。
杨如心却谁都不理,只转身离去。
“你们吃饭,我去看看。”霍引叹口气,追了出去。
……
霍引和杨如心这一出去,俞眉远就没在惠城里遇着他们。
一直到和其他人回了驻扎地,她才在马车里看到杨如心。杨如心正倚在小窗前看医书,表情倒如常,可脸上的妆容已全部洗去,精心梳起的发也早已解散,只换成了寻常发髻。霍引并不在附近,也不知去了哪里,俞眉远便掀了帘正要进去。
“俞姑娘。”身后有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俞眉远转身一看,身后抱拳行礼的人竟是魏眠曦的长随。
“有件想请俞姑娘帮忙。”这长随说着朝车里看了看,才道,“我们将军自从在清晏庄里受伤之后,伤势一直没有痊愈,这几日舟车劳顿,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茶饭不思,每夜几乎嗽至天明,偏偏他又不肯让我们请大夫。我知道俞姑娘这车里有位女神医,故而想请俞姑娘帮忙请女神医过去瞧瞧我们将军,不知可否?”
“这……”俞眉远犹豫了一下,因想着魏眠曦始终是为救她受的伤,便道,“我帮你说说,但她愿不愿意过去,我就不知了。”
这话才落,杨如心竟自己掀了帘:“我去。”
“杨姐姐”俞眉远总觉得她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便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杨如心说得很坚决。
语毕,她拎起药箱跳下马车,跟着魏眠曦的长随去了。
……
霍引牵马去河边饮水回来,看到俞眉远倚在马车前发呆,便拉着马到她身边。
“四娘。”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将杨如心的事和她说清楚,免得她一时头疼脑热起了坏心思。
“小霍?你来得正好。”俞眉远一见他就跑上前,“杨姐姐她没事吧?”
“应该没事,怎么了?”霍引这段时间一听她在自己面前提起杨如心,就有些头疼。
“没事吗?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俞眉远面露思忖,“刚才魏眠曦的手下来请她过去诊病,我看她脸色不大对,一个人过去了,也不肯让我跟着。”
其实这事搁在平常也没啥不对,就是今日不知为何,总透着股古怪。
“什么?!”霍引将语气一沉,“去多久了?”
“约有两盏茶时间,怎么了?”俞眉远心里浮起丝不安来。
霍引什么都没说,折身便往魏眠曦帐篷掠去,俞眉远拔腿跟上。
……
简易的帐篷不大,帐帘掀起绑在一旁透气,魏眠曦正盘膝坐在帐中,杨如心半跪在他的身后,手中拿着几支银针插在他背上几处要穴上。
“有劳姑娘了。”魏眠曦闭着眼向她道谢。
“不必客气。将军这是淤血未清,积于胸肺间,我施针替将军引出淤血,再给将军开几剂和血化淤的药便好。”杨如心淡淡答着,目光从帐口处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