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向观柔背心被击中,痛呼了声,心头骇然。眼前这妇人看起来娇柔温婉,可身手与内力却大出她的意料。
“观柔!你们别打了。”假霍引已在房中搜了一圈,此时闻得她的呼声,忙飞掠退来,闪至二人中间,朝俞眉远震出一掌后转身拥住了向观柔。
俞眉远便觉胸前似有山峦压来,这股内力是她习武这么久以来所遇过最强悍的,她咬牙掐诀,双手在胸前聚力后发出,正面迎上他攻来的这一击。
两股力道在半空中相撞,竟将周围桌椅齐齐震开。屋中顿时传出阵杂乱轰响。
假霍引“咦”了一声,惊讶地看着她。俞眉远接下了他这掌,半步未退。
“你们别打了。”他当即叫停,“我看过了,屋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观柔,我们回去吧。”
厢房小而简洁,一眼望尽,并无藏物之处。
“贺当家人呢?我们在这里斗了许久,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向观柔却推开假霍引,仍在怀疑俞眉远与霍引二人。
“昨夜我身体不适,他未能在寿宴上尽兴便陪我回房,所以今日一早就出门寻人喝酒去了。我们是来给向老爷子贺寿的,可不是来这里做囚徒的,你清晏庄也没规定早上不许出门吧?”俞眉远冷笑着道。
“哼,贺夫人好利索的嘴,你……”
“观柔,别说了。”假霍引将向观柔的手一捏,示意她往外看去。
他们这屋里闹的动静太在,住在旁边的人已纷纷赶来。
向观柔猛地闭嘴。
俞眉远看明白了几分。他们来时避着人,也不带其他人,来找她时也没说谁丢了东西,此时见外头来人又闭了嘴,只怕那密匣里的东西不能叫人知道,又或者还有人在找这密匣?
“贺夫人,得罪了。因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委屈夫人,等改日我与观柔亲自向贺当家与夫人陪不是。”假霍引劝住了向观柔,又抱拳道歉。
俞眉远冷哼两声,不搭理他们。
假霍引也不在意,拉着向观柔就往外走去。
房门再度关上,俞眉远这才以掌按在桌面上,重咳而起。五内翻腾如刀绞,喉间一阵腥甜滚上,她勉力方能压下。
这假霍引的武功很高,并非泛泛之辈。
她当即盘膝坐下,运功调息。
……
寿宴第二日是盟主之选,以武论英雄。比试之地在清晏山庄的啸剑台上。这啸剑台在清晏庄的最后边,紧挨清晏山的断崖绝壁。
来赴宴的众英豪皆不愿错过这趟难得的江湖盛会,毕竟不是时时都有机会亲眼目睹江湖最顶尖高手的比试,因而一大早他们就到啸剑台边上占位置。
啸剑台依断崖而建,是个由九级石阶引上的巨大石台,而断崖之前又有数座小石峰,恰好簇拥着啸剑台,因而这几处石峰便成了最佳的观战点。石峰上已安有桌椅,能站到石峰上的人,皆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大英豪,寻常武林人士就只能站在啸剑台不远处的小山丘上观战。
这日天气正好,薄云蔽日,毒辣的日头被拦住,光线却没减弱半分,照得啸剑台上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七人的比斗并无任何规矩可言,站上啸剑台就是对手,不拘谁与谁对战,能战到最后一刻的就是胜者,若踏出啸剑台半步,就算输了,如此而已。
高手过招,叫人眼界大开。
啸剑台上风涌沙滚,剑光如电,喝声如雷,人影上下飞掠,或快如疾电,或翩若蝶舞,叫场下诸人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静默异常,全神观战;一时喝彩连连,只为其中一人叫好。
俞眉远调息完成,赶到小山丘上时,早日过了正午,霍引未归,她只能一人观战。
前头人多,她便飞上旁边一块大石高处,挤进了石上所站的人群之中,才看到啸剑台上的战况。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假霍引也加入了这场盟主之争。
这场比斗还未有一人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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