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朝俞眉远的肩头抓去:“你是不是也和言娘一样怕我?说,是不是?”
那手如利爪,疾抓而来。
俞眉远眼色一沉,将身体侧开,他的手便抠进了博古架的木梁骨上。
只听“喀嚓”一声,木骨被他抓断。
俞眉远跟着挥掌,袖中掌风冲向俞宗翰,他迫不得已抬手遮了自己的脸面,往后退了两步。
见逼退了他,她当即收手,冷道:“我母亲已经亡故,她回不来了,丁氏也不是我母亲,你和她这辈子都没有缘分,别再痴心妄想了。我不管你是谁,你今天找我过来,不是只为与我说这些陈年旧事吧?”
俞宗翰闻言眯起眼眸,唇上扯了丝笑,和俞眉远很像。
“你练了《归海经》?”他缓缓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来。
俞眉远脸色微变。
前夜她写给徐苏琰的信,被他截走了。
“月尊教,月鬼,慈悲骨,徐家的银两,燕王谋逆,朱广才与燕王暗中勾结……丫头,你知道得不少啊?不愧是异魂而归的人。”他将那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玩着,嘲讽道。
“异魂而归?你……知道我的来历?”俞眉远这次再也无法镇定。
重生之事本就匪夷所思,可竟有人能看出她的来历,她怎能不惊?
“是啊,异魂而归之人,是往音烛的最佳继承者,再加上你有萧家的血脉,往音烛能在你手中发挥出最大威力,是打开皇陵的必备条件之一。”俞宗翰吹了吹那信,薄薄的信封不断飘起,“你知道吗?昨天那姓徐的小子如果真的动手,后果就会是死之葬身之地。好在你劝住了他。”
“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想做什么?”俞眉远咬牙问道。
“我和你父亲的想法不一样。他千方百计想让你避祸,甚至带你去了东平,就怕京里这些人把目标放到你身上,他想要你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可我觉得,那不适合你。”俞宗翰说着,将那信一扔,从自己的拇指褪下一枚碧绿的翡翠扳指,“有胆子接吗?”
“这是何物?”俞眉远警惕地望着他。
“我的信物,可以号令俞家所有的暗卫与死士,以及我官盗的私兵。”
俞眉远倒抽一口气:“你想要我做什么?”
“先替我查清是谁毒杀言娘,谁是月鬼?查你徐家丢失的银两去了哪里?”俞宗翰把玩着扳指,笑着看她。
“你为何自己不查?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上?”俞眉远并无半点喜色。
“我高兴!”俞宗翰挑眉,“你父亲做事瞻前顾后,我却只听凭喜好行事。你若做好了,我就把往音烛交给你,让你好好练你的《归海经》。”
“……”俞眉远在心里斟酌着他话里的可信程度。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月尊教有一部分人很早已依附了燕王,两者之间早有勾结。我们府中的月鬼,恐怕也与燕王有些联系,他们以为皇陵地图与往音烛全在我手里,所以处心积虑要躲藏在俞府。若是他们知道地图原在你母亲手中,你可要小心了。”俞宗翰说着将掌往前一摊,“要吗?”
俞眉远沉吟片刻,伸手自他掌中取走了那枚扳指。
“好,我答应。不过你要配合我。”
“哦?这么快就有想法了?”
“是。我要你继续装病,最好装到快要病死!”俞眉远与他一样笑起。
他知道很多事,但一定不知道一件事,他不是杜老太太亲生的。
……
两人在屋中谈了许久,俞眉远方离去。
俞宗翰仍旧坐回窗前躺椅上,从窗缝里看着她的背景离去。
这背景……真像徐言娘。
“言娘,我替你女儿选的这条路,是不是比他为你女儿筹划的更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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