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沉默地将画放回桌上。
“阿远。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魏眠曦担心。
“误会?”俞眉远不解。
“我和俞大姑娘……没有什么。”魏眠曦解释。
俞眉远便不吱声,只盯着他,心里却有些嘲意。
不管有没什么,都和她无关了,不是么?上辈子求而不得,这辈子不求便是。他们的故事早就终结,绝望过后便是无望,她对他早已没了念想。
“阿远……我心里只有……”魏眠曦见她不作声,心跟着悬起,俊颜之上现了丝急切。
“魏将军。”俞眉远打断他,“我没误会什么。这画只是刚才触景生情,觉得这景致漂亮,添上人更生动,这才随手加上的。我大姐已许了人家,她又是个再贤良不过的人,亦不会与旁人有私。你多虑了。”
魏眠曦攥攥拳,情绪渐渐冷静。
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他总无法保持冷静。他害怕她知道上辈子的事,害怕她也回来了,那样他们便毫无转圜余地。
上辈子和她的故事就像场噩梦,总是无时无刻地让他发冷,而她离开后的那十年,于他而言就是地狱。
越想遗忘便越无法忘却,他只能借助月尊教的欢喜膏。
那是种让人成瘾的药,可以叫人忘记痛苦,他原以为吃了便不会再想她,可一尝之后方才发现,药所带来的幻觉可以令他见到她。
她笑着向他走来,甜甜喊他名字。
一如初见。
于是,他无法自拔,日复一日的沉迷,被药控制去心智。
再也戒不掉。
即便他知道那药会侵蚀他的生命,带走他的理智,毁掉他的武功……他仍旧再所不惜。
只是为了见她。
可终究那只是幻象,他见得到却触不到,每次药力过后,留下的越来越无法填满的空虚和思念。
他恨自己的情不由心。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当初没有遇见她,没有为了皇陵地图去接近她,那样他便不会爱上。
俞眉远这人,就像水,一滴一滴。
水滴石穿。
他再怎么坚如铁石都阻止不了。
“是我多心了。”他温声道,“听蕙夫人说你身体不适,怎么又在这里吹风?”
“园里有些吵。”俞眉远淡道。
“小心着凉,你应该多穿点。”魏眠曦叮嘱她。
俞眉远转身提笔,只“嗯”了声算是回答。
“此前在素清宫时,就听说你大病一场,如今大好了?”魏眠曦又问她。
俞眉远写下个“欢”字,才回他:“已经大好了,多谢关心。”
“啪”一声,霍铮重重将手中墨条搁到砚台边上。
魏眠曦废话太多,让他心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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