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左边屏风后面,那里围着火炉早坐了一干人,别的都是男子,只当中一个着桃红衣衫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单凤眼,容长脸,样子不是十分美艳,唇边一丝浅笑,却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这便是孟言欣口中的颜家姐姐了吧,只不知是何方神圣,她身上引人注目的,便是所谓的气质了,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林晓霜想,看来这姑娘是个有才的。
“颜姐姐,我给你找了帮手来了。”孟言欣拽着林晓霜上前,后面跟了其他几个闺秀。
颜可久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目光落在林晓霜身上:“这么小?”
林晓霜知她误会了,忙摆手向身后一指:“不是我,是她们。”
颜可久恍然,淡然一笑。孟言欣为两人作了介绍,林晓霜这才知道面前这位颜家大小姐可是名满京华的才女,大学士颜文庭之女。
“你便是欣儿说的很会摆弄花草的小姑娘?”颜可久微带了一丝惊讶,“我原以为……没想到你比欣儿小了好多。”
林晓霜微微一笑,没有讲话,拉了拉孟言欣的手,两人退后几步,很快几位闺秀上前,围在了颜可久身边。
“你都乱说我些什么?”林晓霜问道。
“没说什么啊,我听你在信中的吩咐,都没告诉别人你会弄胭脂,只是颜家姐姐对我好,她喜欢花,有一次偶然向她提起你也喜欢花,还很会种,没想到她还记得。”孟言欣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林晓霜点了点头,看了看场中一干男女坐定,开始讨论起来,问孟言欣:“你也要参加她们么?先说好,我可不会这些东西,坐你身边看你得了。”
“好好好,知道了,可是若是难着我了,你也记得提点我两句。”
“我都不懂,如何提点你,那我还是坐远点,你找个会的在身边。”
“你不会?”孟言欣撇了撇嘴,“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你可骗不了我,若是不会,是谁找我二哥问策论的?这当中的女孩儿们,写几首歪诗也许还行,论到做学问,除了颜家姐姐家传渊源,别的又有几个会的。”
林晓霜睁大眼瞪着她,一脸愕然,没想到孟言轲把这个给他妹妹说了。皱起眉头,她说道:“你可真别指望我,那是我弟弟在学,我怕他小孩子家贪玩学不好被先生责罚,仗着自己记性好,不懂的地方去请教你哥,回家再复述给他听,哪里就懂得了。”
这是实话,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她林晓霜就是那只会吟的一个,要让她玩儿原创,那可真是难为了她,乱逮两句,只怕也不是自己想的,都是那些吟过的前人诗篇中的句子。
“好了好了,反正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咱俩在一起,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孟言欣倒是真的喜欢和林晓霜说话。
“美容方子倒是有新的教你,作什么歪诗正诗的,还是你自己来吧。”林晓霜郑重其事地说道。
孟言欣“噗哧”一声笑了。正好这时颜可久向她招手,她便拉着林晓霜坐到了颜可久身边,正好挨着先前问她话的严紫薇。
林晓霜见严紫薇拿眼斜瞪她,自觉地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孟言欣身后,没去挤人家。想来在座的人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人做介绍,林晓霜却是不认识,青年男子有五个,孟言轲竟然不在,她随意打量了一下,除了一个满脸痘痘的十五六岁的小子,其他的都算得上俊俏。
“你哥怎么没在?”林晓霜悄声问孟言欣。
“他去前边儿迎客了,他朋友多,还没来齐,这几个是先来的。”
这边说了两句,那边着灰色锦袍的男子已经写出了题来,原来是联句,七言排律,限二春韵。
“哎呀,柳公子出的这题,可要难住有些人了。”一个圆脸的姑娘笑着说道,嘴角漾起两个醉人的酒窝,眼角似有若无,看向孟言欣。
孟言欣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幅笑颜,装作无意。回头却对林晓霜耳语道:“这个曾芙,最是讨厌了,专门和我作对。”
林晓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别怕,你尽力就是,不过是游戏,最多罚酒时我帮你喝几杯。”
那边柳瓒开了头,写的是“风过梅香飘满亭”。
林晓霜睃了睃,心道这景并没应对,若是在南临,这会子梅花早就开遍了,京城的却还有几个月才到花期。不过座中无人提出异议,便接着这句联了下去。
颜可久接道:众芳谱里早报春。惆怅东君不相顾,
一个叫倪桐的接道:花自无言恨暗生。芳心点点千瓣泪,
该孟言欣了,她本就不擅长联句,再加上有些紧张,一下子卡了壳。
“快说快说,说不得罚酒三杯!”曾芙在一旁笑着举起杯来。
“我想想,容我想想。”孟言欣敲了敲脑袋,侧过了身,不住地向林晓霜使眼色。
林晓霜无语了,还以为这姑娘好歹也能撑个几场,怎么这一上来就落了下风。她咧嘴一笑,安慰道:“慢慢想,别着急。”
“哎呀,三小姐莫不是要请帮手?”曾芙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孟言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谁说我请帮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哪只耳朵听到了?再说了,事先也没规定不许请帮手,就算我请了又如何?”
“若是请帮手,谁都请,不是难不倒人了么,还怎么罚人?”有人说道。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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