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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类声响越来越大,像是千军万马咆哮而过,马蹄声踏在地面,踩在心上。
殊晚推开箱盖,站起身。
闪电的光芒划破夜空,一片雪亮。
慕皓天看见了她,跑过来拽起人,旁边有人拿了一根棍子,带着威猛的势头朝他打过来,殊晚推了他一把,轻轻避过。
“走。”慕皓天喊道。
殊晚跳出箱子,慕皓天拉起她的手,拔足狂奔,并招呼阿响:“走了!”
大雨湿透了衣服,轰隆隆的雷声从头顶滚过。
她的出国之行泡汤了。
殊晚跑回去抢自己的行李,抱着自己的箱子就跑。
跑到了汽车旁,阿响利落地发动车子,带着人飞驰而出。
车窗紧闭,终于把风雨隔绝在外。头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雨水顺着发线流下,殊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后视镜中瞄了瞄慕皓天,他的唇线抿得紧紧,脸色如夜空还暗,眼神凌厉如刀,殊晚几次想开口,但对着这样的脸色,她一个字都说出来。
车子进入闹市,某个酒店的招牌映入眼帘时,慕皓天终于开口:“阿响,你下车,回酒店好好休息。”
把阿响打发走,慕皓天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置,脚下猛踩油门。
上次他跟赵长鸿打了一架,好多天,殊晚都不曾见过他。他脸上有淤青,有些是今晚造成,有些是上次打架的印痕,新旧重叠,霓虹的灯映下来,明明暗暗,像地狱的鬼怪。
“那个……”殊晚弱弱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码头?”
“我知道你要走。”而且是去国外,仓促的决定,慕皓天冷冷道:“其实,我才是你的房东。”
他把殊晚租住的那套房屋一并买了下来,没告诉她,不动声色,殊晚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立即告诉了慕皓天。
她要出国!慕皓天如何能让她称心如意,不知道她是坐飞机,还是乘轮船,查了她的手机定位,匆匆赶往码头。
殊晚暗暗一惊,怪不得房东一点都不计较。
车子一直开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光线更暗,空气闷闷的,慕皓天一只手仍扶着方向盘,声音清清冷冷:“为什么要走?”
“我想去国外。”
“为什么?”
“因为没去过。”殊晚别过脸看他,“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男人有天生的骄傲,骨子里的矜贵,何况他是慕皓天?如果受了伤,该用不屑来武装自己。
“我不来,岂不是趁了你的意?”慕皓天嘲弄地笑一声,“偷渡出国?真出去你就惨了。”
“不要你管!”殊晚狠狠地说。
“为什么你上次要找赵长鸿?”
“我早就说过我会找别的男人试一试。”
“然后把我气走?”
“我不欠你,也不欠赵长鸿。你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我有自己的路。”
“你以为这样所有的事情就可以了断?你跟我睡了,再跑去跟赵长鸿睡,这样跟我们就算两清了?然后再拍拍屁股走掉。明明情商低得要命,却要装作什么都懂?”
殊晚紧紧地抿着嘴。
“你害怕了?”慕皓天侧身看着她,嘴角溅出一丝笑,“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做交易?又在第二天匆匆忙忙逃跑,你怕了是不是?你怕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类,你怕深陷泥沼拔不出来,你怕我再次被人追杀,你怕欠下永远都还不清的债……对不对?”
殊晚转过脸看窗外,窗外只有静止不动的汽车,天花板上疏疏落落几盏灯,冷清而昏暗。许久,她才开口:“人和妖不能在一起。”
他都不计较,她却耿耿于怀,慕皓天快被他气死,有没有哪里卖黄符?买一张贴在她脑门上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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