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豪气干云的,男人女人最后的疯狂无外乎那些我看过的动作片。
我看动作片只因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不会为了修炼我的功夫而借助酒精或疯狂的力量。所以,我恶心得想吐,而且头晕目眩。
这个世界里的人不会管我此时的状态,他们对一群人围着一个人的状况也是司空见惯。
围着我的黑衣人里走出一个为首之人,身形廋削,染着一头黄色的头发,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花边衬衫,肩头上挂着黑色吊带裤的两条带子,看样子似乎是这家场子的酒保。
一片黑衣中,他总是醒目得多。
许是他们已在监控中看出了我随便起来的身手。
白衣酒保向我走来时面带着微笑,他开口道:“朋友,这是九爷的场子,你天你给个面子,划出条道来,大家往后就是朋友。”
我定了定神,只是冷冷问他道:“夏安安呢?”
在刚才的搜寻中,我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我随便时的眼神很好,找夏安安时的眼神总比我打气球时的眼神要好得多。
酒保愣了愣,问道:“你说谁?你说的名字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不可能知道这里所有女客人的名字。”
我沉默了一阵,苦涩道:“她可能在这里工作。”
酒保瞬间闪现的轻蔑眼神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轻笑道:“朋友,来我们这里都是小姐们都是你情我愿的,她们的工资可并不低。”
当他说出“小姐”两个字时,言语中的嘲讽已不可掩饰,好像凡是和这两个字沾边的人都是卑贱与肮脏的存在。
我紧紧地握住拳头,骨节间发出噼啪声。
酒保顿了顿,赶紧收敛了说话的语气:“你把她的样子跟我说说看,我马上叫她过来。”
大概是抽了太多劣质烟草的缘故,我的嗓子有些疼,于是我只能嗓音嘶哑道:“她今天穿了一身紫罗兰色的长裙……”
“Emily!”酒保禁不住惊呼,仿佛这个名字是很特别的存在。
“她在哪儿?”我冷冷地盯着他。
“她来过,又走了!”酒保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我冷冷看着他,默不作声,四周的喧嚣也无法驱散我们两人之间的静默。
当他的第一滴冷汗从脸角滑落时,他飞去拿起一边卡台上的几瓶洋酒抛在空中,以闪电般眼花缭乱的手法调制了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
飞起的酒瓶奇迹般稳稳落于台上时。
他把酒杯递到我身前,声音变得冰冷道:“朋友,在这里,这杯酒值5000,先喝一杯。”
我随便笑了起来。
我随便笑起来的时候应该比较狰狞,我很少会这样随便地笑。
我一字一句道:“她……在……哪?”
酒保使了个眼色,所有的黑衣人向我飞跃而来。
我左突右闪穿梭在人群中,密密麻麻的拳头暴雨般将我笼罩。
所有的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我的拳头已经开始有点麻木,背上被鬼物所抓的伤口也裂开了,破碎衬衣上渗满了鲜血。
外场已没有嘈杂喧嚣的人声,震惊的人们痴痴地看向恶魔化身般的我。
我周围都是倒地的黑衣人,他们的嘴里发着痛苦的哀嚎。
哀嚎声融入无人倾听的音乐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在这样的恐怖下,酒保已开始浑身颤抖,哪怕他不是寻常的酒保,此刻任何人在我身前都理应颤抖。
我随随便便踢开挡在我脚下的黑衣人。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不是人的我慢慢地朝酒保走去,随便他在我身前快速闪动,随便他闪电般的手击打在我身上……
真的,我一切都随便他。
只是当我扼着他的喉咙将他举起,随便说了句:“随便你说不说!”
“Emily在内场VIP8!”
我扼着他的喉咙,他只有尖声嘶吼,然后突然坠落在地上,因恐惧而放声大哭。
我推开V8厚重的房门时,宽敞的包房内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我。
除了夏安安。
披头散发的她缩在皮质的欧式沙发哭泣,眼影在泪水的冲刷下已经化开,斑驳地铺散在她已经红肿的脸颊上。
她的长裙已经被撕裂,只是她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那已被撕裂的裙角。
她静静地,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我静静地,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然后,我笑了!
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