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
司皓宸像是刚从深思中回归神来:“母妃现下可大安了?”
“……”沈太妃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儿臣看着,母妃身体康健。”司皓宸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若是抱恙,应该也是内里的毛病。”
“宸儿……”沈太妃彻底慌了,从前这儿子虽然与自己不很亲近,但应有的恭敬还是一点儿不差的。但他此时这般言行举止,与对待陌生人毫无二致。
司皓宸转过身,阳光从门外照进来,与他周身如有实质的冷戾碰撞到一起,使他看起来尊贵又冷漠。
“这件事,我不与你计较,但你我母子情分也就到此为止。”司皓宸眸光凌厉,看得沈太妃心中直打颤,“从今往后你安安生生地做你的太妃便罢,再兴风作浪,本王定不会再姑息养奸。”
“宸儿……我是你的娘亲啊……”沈太妃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有邱公公扶着,怕是要栽倒在地了。
“年幼时,你隔三差五给我饮食里下药,让我生病引父皇来看你。这类腌臜事,我也懒得细数。”即使说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司皓宸也不见丝毫情绪,“就是眼前这一两个月,“雇凶伏杀、陷害王妃、以如此卑劣手段算计与我……这桩桩件件,你哪来的脸自称一声娘亲!”
“你……”沈太妃心中大骇,他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他五岁之后,就没敢再用药让他生病了。之前用药,也是算准了时机,见他吃了不常吃的食物或是有其他不合适的作为,才用些催吐或是腹泻的药,就连太医也无从分辨的呀。
“你好自为之吧。”司皓宸懒得多说,转身就走。
“就算我做得不对,你做得就很好吗?”沈太妃跌跌撞撞追出殿外,“你除了让我在宫里风光,又为我沈家做过些什么?沈家是你的母族,人人说你位高权重,可在仕途上你可为你舅舅出过一点力气?”
司皓宸都被气笑了,这还是自己的错了:“要是没有本王帮着善后,你以为现在还有沈家存活于世?丽嫔外家贪了二十万两被全家流放莽州,不如你去问问本王的好舅舅,这些年他贪没了多少银两,有几个脑袋才够砍的!
整个沈家哪个可堪大用,外放出去仗着云亲王外家的声威逍遥自在。留在皇都,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银子呢。”
司皓宸大步离开菊苑,只剩沈太妃在院子发呆。
“太妃娘娘,您快来看看碧池小姐这是怎么了呀?”彩莲进到内室,只见沈碧池像木头桩子一般挺在床上,问话也不说,只用一双染了血色的眼睛瞪着人看,让人不寒而栗。
“碧池……碧池怎么了?”沈太妃脚下一软,那逆子对自己都这般了,会怎么处置碧池啊。
沈太妃几乎是被白莲和邱公公架进内室的,看到沈碧池宛如活死人一般,扑上去痛哭失声:“碧池啊……碧池你这是怎么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来呀!”
“是。”邱公公赶紧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