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继任者更是短命,还没有坐上户部尚书的位子,便已突发暴毙,撒手人寰。
一次若是巧合,两次便不容忽视了。朝堂议论之声渐起,因着余巷是得了锦岚的御令方被禁足,虽最后了违背了禁令方才遇害,但到底用不上三折两转便能扯上关系。一时流言蜚语四起,各处人心惶惶。
锦岚顶着压力,迅速又派了新的户部尚书上任,这一任倒是踏实地干了下来,却如同拆了东墙补西墙般,似乎承受了太多强压之下,整面墙终于不堪重负,一寸寸轰然塌陷下来。
朝中重臣开始连番暴毙。
连番的告老还乡折子堆满了锦岚的书案,金銮殿上,锦岚咬着牙接下群臣步步紧逼出的军令状,召集了几个自己得力的朝臣共商计策。几人依次部署完毕,刑部尚书荆擅不经意间瞥见锦岚案上的一卷书,脚步立时便顿了顿。
“《惊华录》?!”荆擅不自觉地喃喃出声,锦岚听见他的话,同样回身看了眼案上的书卷。她这段时日被朝中一干事务折腾得心烦意乱,眼底已经有了深深的疲惫与青痕,但在看见了这卷书之后,眉宇间还是不自觉便流露出了些许温柔之色。
“是王夫要看的书卷,我在御书房发现了这本,想着什么时候给他送去。”
“王夫要看……”荆擅略带着些许沉思,神色古怪,“君上可知……有关《惊华录》的传说?”
锦岚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这卷书……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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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凉风缱绻,处理好奏折,锦岚单手撑额靠在桌上看他灯下静淡持卷慢读,柔软了眸色眉眼弯弯。
“许忘,你想看的那卷《惊华录》,我给你寻了来。”
“在哪儿?”许忘眉间神色一动,从书卷上抬起头来看了过去。锦岚抽出《惊华录》向他递了过去,眉间神色带着些许好奇。
“在这儿。找是找到了……不过一本如此偏门的地理风俗志,许忘,你怎会想到寻它?”
“事关家母往事。”许忘顿了顿,将锦岚拥入怀中,阖眸淡淡叹息一声。
“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自幼是和母亲一同生活,家中除了一座不知如何得来的院子,其余也别无他物。那时母亲偏爱读这些冷僻些的孤本,生平最爱地理游记,对一样东西喜爱得久了,难免总会生出些执念来。”
“这卷书我母亲寻了一辈子,至死未曾寻着。以前总是不懂为何母亲执念如斯,当年情景,如今想来,怕是多半和父亲有关,至于究竟是何关系,斯人已逝,无从知晓,如今寻来,也不过是寻个念想,多谢陛下圆了心愿。”
“原来如此。”锦岚被他拥在怀中,耳畔是他清冷声线絮语旧时经年,头枕在他胸膛上听着平稳的心跳,看不见他此时表情,锦岚迷茫睁着眼怔怔没有焦距,羽睫一瞬忽的落下泪来,只觉心痛如绞。
“你不知道女人到底会以怎样的执念对待她来之不易的爱情。你娘她未必对那个男人与什么卷册有哪些执念……一直缅怀着的只是她那时最好的爱情,到死不愿清醒。”
既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许忘,你怎么依然能无动于衷为我编织一个同样虚幻的梦境,让我一步步走向致命的陷阱,你怎么能狠得下心?
“王夫要寻《惊华录》?”
“寻《惊华录》……又如何?”
“无碍,只是大越昔年有传言称《惊华录》乃大越金戈之脉,得之可逆国运。传说虽多无稽之谈,但《惊华录》中著有大越之秘倒似乎确有其事,据称是以游记之形写于卷上的两阙词,此等传说之古早,先王大抵都未曾听过,臣家中数代钻研古籍,故尝闻得此事。”
《惊华录》中有一首地理游记的词不假,本身却并非一本风物志,而是卷实打实的兵书剑录。
一册掉包后的书卷,以其作底道出的迎合谎言的真实,到底能有几分真?
“许忘……”
止不住的泪水似要抽干全身力气,抬手抓住他的前襟,闭上眼慢慢攥紧。
“我们……绝对不会走你爹娘的老路。”
我是这大越的女王,许忘。
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沉浸在一个华丽的噩梦里,一辈子逃避现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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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拍摄至此,已经进行了剧本的三分之二。
整个拍摄过程要比想象中来得艰难一些,乔雁各种各样的角色演过不少,但女帝这种角色因为其特殊性,平常的确难以碰见,这还是第一次尝试驾驭这种刚柔并济的上位者形象。好在她出身历史系,对这样的角色揣摩还算颇有心得,磕磕绊绊的也就这么一路演了下去。
好在她与苏凭关系确实不错,配合也很默契,少了许多配合间的难题,而苏凭在演员的自身修养方面,也的确是个足够优秀的楷模,交流中并不藏私,对于经验的分享与提点都很坦诚大度。乔雁记着这份好,《清君侧》一场场的演下去,人物性格的复杂性与挣扎状态,剧情的转折性与戏剧性也都一一浮现,每一天都是个新的开始,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又是一天初始,剧组照常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时间进入到五月,片场也已经是融融的青葱春色,虽然与戏中时节不同,后期特效工作艰巨,然而看到好风景心情总要好上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乔雁早早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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