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才回家去。
癞子拿着母亲塞给的一千块钱,他心里不是滋味,这都是母亲辛辛苦苦放羊挣得,癞子感觉到那股分量沉甸甸的压在兜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回到家癞子思索着之前虚拟世界的41天,他很怀念,很享受,本来可以好好的,自己非要去整那个该死的井盖,癞子后悔已经晚了。
他开始回忆之前的事,他记得自己在北京和小蜜蜂约会的那个时间段,那时候给母亲打电话无意中得知村东头的小裤裆死了,被车撞死了,那时候自己沉迷在温柔乡里完全没有当回事。
癞子骑着电瓶车来到村东头,之前被弟弟划伤的大壮也住在村东头,两个人见了面没有说话,因为一说话就怕会吵吵起来。
签的保证书还算有作用,要不然癞子在村里的仇人可太多了。
等了半天终于看见小裤裆嘻嘻哈哈出来了,大冬天的他还穿着开裆裤,他个子很低,应该还不到一米四,长着两个龅牙,走起来很夸张的外八字。
小裤裆比癞子还大三四岁,从小癞子就喜欢欺负他,村里的小孩都喜欢欺负小裤裆,小裤裆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出生后可能脑子就有问题,他的父母都很聪明,谁知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那,但是这是父母无法决定的选择。
小裤裆只上了两年学就被撵了回来,他不会说话,也学不懂,老是尿裤子,实在没办法,只好辍学了。
小裤裆睡觉也一直尿床,一直到长大三十多岁,都是这个样子,他长得并不算十分丑,只是他的行为举止和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吓人罢了。
他有一个妹妹很聪明,或许是他的才华都给了妹妹吧。
他的妹妹考上了一个很好的大学,毕业后做了一名大学老师,村里人提起来都夸这孩子,没办法这就是命,两兄妹的差距天差地别。
小裤裆一般都在家门口附近转悠,见了人他一般都会躲开,本能的恐惧说明他经常被村里人欺负。
一些女孩看见了他也会羞的脸红,并不是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外表,而是他的开裆裤,他身高不发育,底下的特征倒很成熟。
几十年了,村里人也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干活,家里还必须要有人,如果没有人他就会饿肚子。
不过他不乱跑,倒是让父母省了不少心。
癞子看到小裤裆心里泛起了同情,之前母亲告诉他小裤裆是在马路上被车撞死的,对方赔了好几十万。母亲还说了句:“也算死得其所了,到死给家里添了财富,以后也不用累人了。”
癞子把车子骑到小裤裆跟前,吓得对方赶紧往门口躲。
“哎,小裤裆,可别去马路上转悠啊,千万别去啊,听见没有。”
没有人回答癞子的话,小裤裆也并不会说话,即使他听懂了也不会说,癞子嘱咐了几句就回了家。
眼下癞子什么也不想干,他还要适应一下现实生活对心理的影响和打击,晚上他穿的很厚又来到桥底下,掀开井盖,反复试了几遍,没有什么结果,他的眼睛没有恢复,一切都很正常。
癞子灰溜溜的往回走,晚上他又来到田英家的房后面,只是这次什么都看不见,他站着抽着烟,还是站了半个多小时。
“眼下还是搞钱要紧啊,目前手里没什么钱可怎么整?”癞子很是苦恼。
“对了老支书家的房顶有钱啊,既然回到了之前,那个钱一定在,最起码可以拿来花花,这钱应该会在吧?”癞子想到这里又开心了起来。
他决定明天找个理由从老大爷家梯子过去拿钱。
眼下他要去自己家猪圈看看,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求爷爷告奶奶从村里低价买了一块地,她准备以后养点猪,猪圈挖好了,暂时也闲置了,为了防止人往里扔垃圾,母亲嘱咐癞子去捡点酸枣枝,因为酸枣树的枝有刺,能扎人。
母亲每次来看猪圈都会去地里砍点带刺的枝,可是还是架不住有人偷拿走去干别的。
这个酸枣树枝用处不小,有往自家旱厕口放的,有往菜地里放的,有当栅栏使得,这玩意管用还不花钱,何乐而不为那。
癞子来到地里,砍了几棵酸枣树,然后回到村里,扔到自己家猪圈旁边。
想到明天就能来钱了,癞子越想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