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得实在是寡淡无味,只听了连续几天的鞭炮声,不用拜年,不用走动,整个过年期间癞子一次门也不出,就连拉屎也是一早一晚去的。
过年自己家不用拜年,大白天的出门碰到了街坊邻居难免尴尬,虽说都理解这个风俗,但是癞子不想碰见人说些没用的淡话。
虽然不用走动,但是家里也准备了太多吃的,癞子母亲闲不住,光捏的饺子就够两个人吃好几天了。
初三这天上坟,十二点之前都可以去烧纸,过了十二点则就不可以了,癞子提前买好了纸钱和元宝,还拿了瓶酒,癞子扛着铁锹,拎着纸钱就往地里去。
今年只有他一个人去了,弟弟在监狱里,母亲不能去,村里就是这个风俗,妻子不给丈夫烧纸,夫妻双方互不烧纸,只有子女才可以给长辈烧纸。
而且出殡的时候,另一半也不能送行,也不参加队伍,所以埋葬张老蔫出殡时,他老婆一直在屋内,只能在窗户看看。
这个风俗在农村就有点残忍,老两口不管谁先死,都不可以去坟上烧纸,如果没有子女的话那么坟头就基本被草淹没了,除了直系亲属外,什么侄子了,外甥了,女婿了,儿媳妇了,谁会去给老人烧纸那?基本没有。
癞子来到坟头,先要在坟头画一个圈,在圈里烧纸钱,要是不画圈那边的亲人收不到这些钱,癞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边烧纸还有边念叨:“爸,咱家钱多的是,你在那边多花点,缺什么,少什么了记得托梦给我,你不用惦记我和母亲。记得保佑俺弟弟能早点出狱。”
烧纸的过程中要拿个棍子来回翻,省的烧不干净,癞子买东西总是大手大脚,买的纸钱实在不少,母亲都说让他在家留点等着清明再烧,癞子全都拿过来了。
烧了好一会才全部烧完,癞子又把酒洒在圈内:“累了你就多喝点酒啊爸,记得你以前在工地干活就爱喝点酒,母亲劝你少喝点,你总说喝点能解乏。”
烧完纸,要用石头压在灰烬上面,因为风一吹,挡不住有没烧完的火星子,出了火灾可不好,以往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癞子拿起铁锹,一锹土就把圈盖住了,癞子开始拿着铁锹往坟头填土,这是每次来烧纸必须要做的事情。
老辈人常说:“多填土,孩子有福。”其实是为了怕坟头时间长了风吹雨淋的沙土流失所以才加土的,很多坟头日积月累的时间长了都被风吹平了,那些被夷为平地的坟说明是没有后代子女的缘故,或者说子女不孝不来烧纸。
有的有钱人家怕麻烦,就用水泥砖盖一个坟,前面立一个石碑,这种坟不多见,因为有钱人家并不多,老百姓不会在这个上面花大钱的,村里一般人家不会这么干。
烧完纸回来的路上癞子碰见了田英抱着孩子门口玩,因为回来的时候路过田英家,癞子看了她一眼,田英也看了癞子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癞子匆匆的回家了,烧完了纸,这个年也就没有了意思。
村里的学校初四就开始搭戏班子唱戏,这是村里每年出钱让村民没事的时候看看戏,已经好多年的惯例了,每天都从下午唱到晚上,好不热闹。
记得小时候癞子最喜欢凑热闹,每逢唱戏他都会到场,因为戏台子下面都是卖吃的,他可以随便买着吃,过年也不缺钱。
小时候的快乐是最单纯的,可惜现在没有了。
“我一定要做全村最有钱的人,把我们家也盖上气派的二层楼,我要开上豪车,娶最好看的女人。”这一直是癞子目前的目标。
过了初七大部分人都开工了,村里很多勤劳的人开始拎着大包小包的出门了,有的男人初四就已经出去打工了,妻儿老小恋恋不舍的流着眼泪,没办法这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就是生活。
这天癞子接到了那个律师的电话,气得他差点把手机摔了。
“先生,案子已经定性了,我帮您打探过了,可能会判十五年,具体还要由法官宣布,以后再有需要请您还来找我。”
“你不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嘛?他妈的。”癞子气愤的挂了电话,这一千五花的真不值当,癞子觉得被对方耍了,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过年这几天张军被关了禁闭,自己一个人在小黑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段时间他注意力很是不集中。
在一次吃饭时,张军慢慢哟哟的吃着丝毫不看时间,所有的人吃完列队走了,班长催促他,他狠狠的盯着班长,吓得他不敢关了,狱警来催促他,张军不为所动,还在继续吃。
狱警一来气直接开骂,甚至要动手,张军来了个先发制人,他没等狱警动手,自己先动了手。
他拿起吃饭的盘子对着对方脑袋就是一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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