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冰志对楼沂南看不顺眼,他做什么都觉得有问题,皱着眉头就开始挑剔,“也未免太清淡了一些,要不王爷您等会儿,我给你做几个菜过来,很快的。”
“不用,这些就够了,小志你别一直挑剔楼沂南,他性子爆,要是惹怒了他,我也救不了你。”祁承乾对待肖冰志更像是对待弟弟,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弟弟为人处世,要分辨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得,很显然楼沂南就不是好惹的人。
肖冰志梗着脖子,色厉内荏的说道:“我不怕他。”
“那行,要是下次你惹怒了他,我会袖手旁观的。”祁承乾抿了一口热汤,汤清而鲜,一点儿都不油腻,汤中有着鱼肉的鲜甜,吃了一个鱼丸,微微的弹牙,咬开后满嘴都是鱼肉的鲜美。楼沂南让人准备的三菜一汤都是他喜欢的菜色,不管是无意中碰巧了还是刻意而为之,这份心,祁承乾都感受到了。
肖冰志立马就蔫了,“那算了,那个野蛮人我打不过。”
“再说哪个是野蛮人?”说曹操曹操就到,楼沂南真是一点儿都经不起念叨。
“没什么。”肖冰志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楼沂南笑容满面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无半点儿笑意,肖冰志只觉得头皮一麻,本来还想逞强的回看一眼,但终究是不敢,畏畏缩缩的侧身站在了祁承乾的身后。楼沂南收回了视线,要不是肖冰志是祁承乾看重之人,他早死千八百回了。“阿乾觉得饭菜如何?可还入口?要是觉得不好吃,我再让人做!”
“饭菜很好,你也没有用午膳呢,一起吃吧。”
“唉。”楼沂南连忙的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盛了饭、汤,还给祁承乾又续了一碗汤,其态度之殷勤,看得荣意目瞪口呆。
清淡的饭菜对于楼沂南来说还是太过寡淡了,他最喜欢大口的肉、大块的鱼,那样吃起来才格外的满足。但往常会嫌弃菜色清淡的楼沂南此刻却吃得高兴极了,还殷勤周到的给祁承乾布菜,向来不喜别人布菜的祁承乾也没有拒绝,最后三菜一汤全都吃掉了,两个人也吃多了。
让松烟进来收拾了碗筷,消食片刻的楼沂南连忙招手让荣意给祁承乾诊脉,疗伤,但祁承乾更在意的是楼沂南身上的伤口,他身上伤口那么多,又经过雨水的冲刷,简单的包扎后也不知伤口如今情况如何了,失血过多的楼沂南面色发白,本来红润的双唇都变得苍白黯淡,祁承乾看得心中不忍。
“你脚崴了,身上有伤,昨晚不是说还腹疼吗,还是先给你看。”
“不,还是你先看。”
两人你推我让,谁都不让谁,荣意朝着天翻了个白眼,作为大夫先给谁看病更加有话语权吧,为什么没有人问他?“表哥你面色发白,唇色发青,一看就知道失血过多。而宁王爷,情况就比你要好上很多了。这样,按照轻重缓急来,我先给表哥看伤,尽早处理了伤口,这样也不会让宁王爷过多担忧。”
楼沂南本要坚持让荣意先给祁承乾看,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也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并不严重,但祁承乾不同,不说皮外伤,就是肿起来的脚踝就十分的刺目,更何况腹中情况让他怎么放得下心。可抬头,触及到祁承乾带着担忧和坚决的目光,楼沂南却怎么都坚持不下去了,祁承乾的担忧让他欣喜、坚决却让他心疼,他知道如果他坚持不肯先行医治,以祁承乾的自尊和执着,一定会病都不看就离开营帐。
“好吧。”免得祁承乾担忧,楼沂南无奈的应了,况且在这边无谓的争执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让荣意手脚快点儿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认真仔细的给祁承乾诊脉,“你动作快点儿啊!”楼沂南还不忘催促一下荣意。
“知道啦,表哥你先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伤口。”
楼沂南身上的伤主要集中在后背和四肢上,后背是因为敌人从后面偷袭所致,四肢上是为了给祁承乾挡住攻击所致,但身前也并非没有伤口,只是相对而言要少上许多,其中腰腹上一条伤口就极长,好在并不深,只是被刀风伤到了表皮,敷上药很快就会好。
荣意从军多年,见多了各色伤口,就算是肚肠出来了都可以面不改色,为了了解人体他可是小小年纪就跟着家中长辈处理尸体,皮外伤就太过寻常了。将包扎用的布条全都拆开,任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荣意先给伤口处理好表面,有几道深一些的伤口又崩裂开出血了。
“表哥你失血过多,等会儿我给你开几副汤药,你最近饮食也多用一些补血食物就行,吃些什么我会告知松烟和石墨的。”荣意给楼沂南把脉之后说道,他的表哥真的是身壮如牛,如此重的伤,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非去了半条命不可,而他的表哥只是失了血,不愧是他的表哥。
楼沂南因为寒冷抖动了一下肩膀,就算是身上带着狰狞的伤口,也无法掩盖他躯体的美丽,对,就是美丽,和女子的丰腴白皙之美不同,他的美在于矫健、在于蓬勃的生命之力,紧实的肌肤、形状完美的肌肉,举手投足时,肌肉牵动出来的线条充满了魅力,真是多添一分则肥、减少一分则瘦,楼沂南现在是刚刚好。
楼沂南面上不显,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祁承乾的反应,待发现他对对自己的身体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心里面不禁怀疑,难道添加了伤口的身体不好看了。不会啊,看肖冰志那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就知道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楼沂南就像是努力展现自己美丽的雄鸟似的,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估计会学毛色艳丽的雄鸟在祁承乾面前搔首弄姿。
祁承乾真的没有反应吗,看他直视前方,不敢往楼沂南方向那儿看上的一眼的模样就可以窥出一二,只是他心中究竟想着什么,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天气阴冷,楼沂南光着膀子又加上失血,就算是不畏寒也冻得要打哆嗦,看荣意磨磨蹭蹭的还不给自己处理伤口,立刻骂道:“快给我滚过来,你就这么把我晾着啊,冷死我了。要是我伤上加伤,得了风寒,我就书信一份给舅舅,让他给你上上紧箍咒。”
“来了来了,表哥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好药都是要慢慢找的。”说是慢慢找,可见荣意直接从
药箱里端出个小酒坛子,那草率的模样,楼沂南看得牙痒痒的很。
“你这是药?”楼沂南咬牙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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